他的重心既在靈動地變,又含著不變規律,旋轉之勢一浪高過一浪,身法也從一開始的肉眼可見加速至非常人能視。他像狂蝶一般肆意地拍動著翅膀,宛如海的彼岸已掀起滅世的風暴。
就是這樣輕快卻攜帶著駭人的力量,朱餘聖的武力盡數施展出來,將這一條十二餘斤的重鞭舞的比舞姬的水袖還要絢麗。空氣中,仿佛激蕩起戰歌擂鼓,看著就讓人熱血賁張,背心冒汗。
折,按,停,收鞭。一曲終了,朱餘聖重新站穩。他額間出了汗,顯然並不輕鬆。
“太厲害了。”蘇皓眼冒金光,極快地鼓著掌。他大喊一聲“師傅請受徒兒一拜”後倒頭便拜。
想想都覺著刺激。要是這番鞭法能為自己所施展,那就算是不被洞穴所局限的傅臻魔也不再是他的對手。無論他再怎麼騰挪,隻要稍觸,就是翼骨折裂的下場。
屆時,他就不必再忌憚傅臻魔了。
“喂,你幹什麼?”朱餘聖走近了匍匐著的蘇皓。
“什麼幹什麼?師傅請受徒兒一拜,教教徒兒這手鞭法吧!”蘇皓揚起頭,用純真的眼光看著朱餘聖。
血妖眾者的漏網之魚,快教教我咩。他心想。
“這......”朱餘聖汗顏,他用指頭摳了摳鬢角,“你要學也不用這樣,請老師喝杯酒就可以了。”
“好!那我們馬上就下樓,我請你,最好的!”蘇皓拍著胸脯打包票。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一個學生黨哪來的最好的,你先坐下,冷靜點好嗎?”朱餘聖一巴掌把蘇皓的連肩帶人摁回了毯子上。
“在我跟你講解鞭法之前......”朱餘聖走進大廳的一間小門,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一副金絲眼鏡,手上拿著一塊小白板和簽字筆,一副要給蘇皓講課的模樣,頗有幾分滑稽。
“噗!”蘇皓差點笑噴。
“笑個屁啊,”朱餘聖一臉認真,“我拿這些家夥什是要給你講鞭法的理論。在這之前,我還得告訴你一句,這也許並不是什麼法器。”
“不是法器,那是什麼?法寶嗎?”
“法寶也不知道談得上談不上,那種修真者才能馭使的東西我也沒見過幾件,”朱餘聖道,“總之無論是法器還是法寶,隻要注入足夠的法力,就能產生預設的變化,威力變強,或是發出什麼技能之類的。但我之前已經注入了許多法力,都是石沉大海。然後,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嗯?”
“那就是我試了試血精術的血元,沒成想,竟得到了回應。”
蘇皓的臉上變化著驚喜,錯愕,孤疑等多種情感。
“也就是說,這條黑鱗鞭,必須要血元才能使用,是專屬於血妖的兵器嗎?”蘇皓麵色不太好。
“也許吧,注入血元,能減輕著重量對你的負擔,使用起來威力也更大,但如果你不吸血,單靠榨取自己獲得血元很明顯的是不夠的。三哥送你的兵器並不弱,隻不過他很明顯是不想你跟我一樣,放棄吸血修行。”
朱餘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氣餒,還有一絲對傅臻魔的成見。
蘇皓思考良久:“那算了吧,我又不是沒了這鞭子就不能活,不用就是了。”
他笑的有些失落,朱餘聖看在眼裏,安慰道:“你也別太失望了,勤加訓練,提升境界強化肉身,還是能用的。而且這兵器上並無太大戾氣,想必還有其他不用血元的驅使方式。”
“嗯,”蘇皓端坐,鄭重點頭,“那現在就開始教我吧。”
“好。”
就在朱餘聖和蘇皓投入到教學訓練的時候。在勝人武館的街對麵,一名清俊男子手掌現代感十足的神識羅盤。
他的存在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不是因為出眾的容貌,而是混在一群疲憊中的毒蛇般的眼神。他看著那武館的頂樓,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紮入那不透明的玻璃,看清裏麵的蘇皓。
“隻有在這裏神識被屏蔽了,看來血妖還真的不隻一個。”男子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