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地門並非敖古大尊的手筆?”上官清若有所思道。
“正是如此,或許是往屆的冒險者前輩。”楚涓道,說著他又用手指撫過其中一行的文字,緩緩將其內容讀了出來。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
猶兮若畏四鄰;
儼兮其若客;
渙兮若冰之將釋;
敦兮其若樸;
曠兮其若穀;
混兮其若濁;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還有這一段......”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讀罷,楚涓淡淡地笑了:“未標榜道號,反將道德經的節選刻於地門之上,還真是一個自詡高潔的修士呢。這樣的人還是誅妖盟五席之一的人的話,若修到了高處會挺有名的吧。”
“楚大人,能否為我們解釋其中的一二呢?”森隱肆微微屈膝在楚涓的耳邊道。
楚涓停了一秒後,頭也不回地道:“太長不講,自行百度。”
“......”後方一片沉默。
“總而言之,這地門下麵毫無疑問埋葬著一位修士的遺物,說不定本尊的道骨也在......若非墨兄風術太強,我還能通過灰塵判斷出它近期是否有打開的痕跡。不過星盤和符文不會說謊,目標毫無疑問就在下麵。”楚涓胸有成竹地道。
說完他停了足足有三四秒,後麵沒一個人接話。楚涓心裏笑了一下,繼續道:
“既然你們都沒問題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跟上我,站在這地門上吧。”說完,他第一個站起來,腳步沒有一絲遲疑地踏上了古老沉重的石門。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想不到其他突破口的情況下也隻得照做,一起踩在了石門上。
下一秒,轟隆的石門移動聲炸響在眾人耳畔,一股強大的失重力突如其來地抓住了他們。眾人回過神來時腳下已空,來不及施展浮空術就全都掉了下去。
......
時間回溯到楚涓降落的兩個小時前。
漆黑的石削大堂,微弱的壁上火燭。蘇皓醒來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被燒焦的難以言喻的劇痛感。哪怕是動一根手指,疼痛也會連接死肉下的神經,繼而遍布全身。
蘇皓沒力氣站起來,因為他的肉身已經徹底被燒壞了。由先天元氣轉化而來的血元在死肉底下拚命的運轉,吞噬死肉,再生新肌,一寸寸修複著骨骼與神經。
躺了挺久的時間,蘇皓自覺已經不能再燒了,便停下了轉化。他的身體也恢複到了勉強能動的狀態,隻不過戰鬥是別想了。
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昏暗的石製房間跟意識尚存時的煉獄火海不搭一絲邊,但他借著微弱的燈火,一眼便看到了一具躺在自己不遠處的龐然大物。雖然他的嗅覺還沒恢複,但光看著都能從它的身上聞到一股焦臭味。
“五米,不,大概六米長麼。”蘇皓活動了一下筋骨走了過去,輕輕用手掌一碰,就從那肉塊上剝下來一大團焦皮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