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鶴仙伯隻是悲傷地搖了搖頭,道:“我何嚐不想救她,但我已經真的束手無策了。”
“求您了,無論施展什麼方法,要什麼代價我都會付的!您不是守護我們上官家的仙尊嗎?我的母親可是族長的夫人啊,她不能死啊!”上官清像搗蒜似的磕著頭,不多時他的額頭已經滿是血跡。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就算是我們都在這裏自殺,你的母親也回不來了。”鶴仙伯道。
上官清的身體在聽到這番話的一瞬間猛地一顫,接著停止了。
良久,他低著頭突然說道:“為什麼,你不在上官家有難的時候出手相救......為什麼那個黃袍尊者出手的時候,你不來救我和我的母親......”
“我......”鶴仙伯的話哽住了,但上官清卻以頭搶地激動地嘶吼起來。
“說啊!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出手相救!”他猛地抬起頭顱,眼中充滿了仿佛要衝出眼球的血絲。
“我無法做到。”
“那要你還有什麼用!!”上官清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兩排牙齒撞在一起磨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雙手十指僵顫著好似要將不存在的東西抓得粉碎。
他的怒火熊熊燃燒在純黑色的瞳孔中,他死死地盯著鶴仙伯,仿佛將他也視為了殺母仇人之一。
下一秒,上官清舉著拳頭衝到了鶴仙伯的麵前,一拳浸透了全部的力量,憤怒地朝眼前的白毛錘了下去。
“砰”,拳擊正正當當地打在了鶴仙伯的胸前,但上官清自己卻因為反衝力別彈了出去,摔倒地上。
“少主,不,主人。我可以理解你悲傷與痛苦,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是楚雲輕的對手,我無法在他手上救下你和清雪。我所能做的,就隻有帶你安全的離開。”
上官清艱難地從泥地上端起了上半身:“你說那個黃袍尊者,就是楚雲輕?那個楚家族長,誅妖盟盟主?”
“是的,他身上的氣味,我隔著上千米都聞得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嗬嗬,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清突然喪失理智地大笑起來,他笑得前仰後合,仿佛在事件最好笑的笑話。但他的眼淚卻如瀑布一樣瘋狂地傾瀉出來,太陽穴上青筋暴起,好似痛苦地想要自殺。
“主人,快走吧。楚雲輕就要來了,那時我們都走不掉了。”鶴仙伯急切地呼喊著。
但上官清好像沒有聽清鶴仙伯說的話,仍然抱著肚子,又哭又笑著。
“主人!不要再沉浸在悲傷中了,就算是要為你父母報仇,也得有命才行啊!”
聽聞此言,上官清癡傻似的動作終於停下了。他顫抖著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倏忽間,鶴仙伯眼中的上官清好似變了一個人,他動作利落地抱起母親的屍首,步伐輕快地跨過數米距離飛上了鶴仙伯的背。遠處的風呼聲逐漸近了,鶴仙伯知道,留給他逃跑的時間不多了。
“快!”上官清大力地拍打著鶴仙伯的白毛脖頸,鶴仙伯也調轉方向,振翅衝天!
......
急風流雲快過歲月阡陌,不知不覺,上官清已經抱著鶴仙伯的脖頸睡著了。
鶴仙伯飛了整整三天三夜,這期間他規避著楚家的眼線,甚至規避著知曉了玉峰山妖災的其他誅妖盟勢力,一直在雲上背著上官清全速飛行著。
飛過上官家的領地,飛過誅妖盟腹地,最後飛出了五席勢力的領地。
而上官清,也終於在高空飛行中醒了。
“我......”
“你睡了三天三夜。我們已經逃出了誅妖盟五席的管轄範圍,差不多可以說是安全了。”鶴仙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