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大武朝勢力範圍中最偏遠的小城池之一,治安也不見得那麼好。除了官家以外,有鹽幫和漕幫兩大灰色勢力,除了私營官家規定之物外,坑起百姓也毫不手軟。兩家人也屬於偶有合作偶有鬥爭的關係,幫主也都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身份姓名容貌。
蘇以雲在一個月前以農民的身份進入了水城,第一時間就向官府上報了自己的身份,演練自薦,跨越了年齡與體型的阻礙,在一片吃驚中得到了登記武者的信息碟。
如今的他正坐在一家街邊小店中磕著瓜子喝著小酒,不露聲色的監聽著整個魚龍混雜的小店的各種顧客的聲音。
兒時常看武俠的蘇皓知道,古代的這種店,是最容易發生事情的地點,也是關聯混亂與情報的代名詞,以他先天境界的聽力與記憶,這裏每位顧客說的話他都能分辨清楚有用或者無用。
“你知道不,前些天曹家的二小姐被炎家的二少爺休了,那二少爺好不心狠,還立馬找了新歡。”
“你這實屬故意抹黑,雖然這兩家上輩人有交情定下娃娃親,但炎二少爺一表人才,曹二小姐的醜陋潑辣卻是半城人都知道的。這兩家人怎麼可能湊到一起,換了你能不休麼?”
......
像這種信息,就屬於聽了讓蘇以雲十分無語的市井廢物信息。他現在可是被托付了官家任務,用有掩飾作用的身形找出鹽幫和漕幫在西城區的負責人身份。如果事情能成,他就能證明自己不是小毛孩,直接成為官府的正牌武者。屆時他再幫官府直接幹掉水城的鹽幫和漕幫,絕對能聲名大噪。
在蘇以雲認真思考的時候,突然樓上傳來一陣混亂的打砸聲,一個可憐兮兮的布衣男人被活活打落階梯,淒慘的摔了下來。還哎喲哎喲地叫道。
“如此明目張膽的惡意抹黑我家小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聞其人先見其聲,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從樓頂上傳來。
蘇以雲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的聲音是從樓頂上議論聲。而沒等到他繼續推理時,一個樣貌端正的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男人就從階梯上走了下來。他衣著是仆人的衣著,但華貴也是真的華貴。
“曹家的麼......”一樓的看戲觀眾又開始私下討論了。而蘇以雲看到那張臉時,腦袋裏轟隆一聲響。
“乖乖,這不是......”
“看誰還敢議論我家小姐!”那男人猛地跳下階梯,一隻大手猛地抓起那布衣男人的胸前衣襟,沙包大的拳頭就要朝著他的鼻子落下來。
“住手!”說時遲那時快,蘇以雲如同迅雷一般瞬閃至曹家男人右前方,小腳一踮,雙手齊出,一手點在對方抓人的手筋上,一手則幹淨利落地接住了對方砸下的拳頭。救下了那位嘴賤的受害者。
“你是誰?”曹家男人吹胡子瞪眼地吼道,他的眼中充滿了對一個一米五的小孩擋下自己拳頭的不敢相信與忌憚,隻是揮開了蘇以雲的手掌,與他拉開了距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個富貴家的家仆,就可以當街殺人嗎?”蘇以雲冷漠地道,但冷漠中卻透著一絲古怪。
“我哪裏當街殺人了,你這個小毛孩,休得血口噴人!”他指著年僅十一歲,身高剛過一米五的蘇以雲叫道。然而蘇以雲的孩子身軀太過富有震撼力了,讓店的看官都不由自主地替他叫好。一個個膽子打起來怒罵曹家家仆,仿佛蘇以雲說的就是正義一般。
“血口噴人?你那麼大的拳頭,剛才被我接下的一拳足足有三百公斤的力道,如果這個布衣大哥用鼻子接了這一拳,還不當場斃命?”蘇以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