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朱餘聖猛然暴起,一柄尖刀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他的手上,他猶如惡撲之猛虎,瞬間接近了蘇以雲。
“去死吧!”鋒銳的刀光反射在蘇以雲的眼球上,這個距離,他已經沒有辦法避開了——
錯!蘇以雲如同一道流電迅猛出手,隻見“砰”的一聲巨響,他的小手掌就滿滿地掐住了朱餘聖的大臉,將他整個人拍飛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方牆角放花瓶的桌子上。
哐當哐當,包廂裏當即響起了混亂不堪的物品碎裂聲。而朱餘聖滿臉血滿臉灰,極為難看地倒在牆角的碎木頭碎瓷片中。
門外傳來夥計的腳步聲,蘇以雲見狀瞬間隱在屏風之後,那夥計闖進來的一時間就看見了土頭血臉的朱餘聖,好不驚訝。
“客官,您......”
“少廢話,滾!”朱餘聖放聲將夥計罵了出去。
門關,蘇以雲慢悠悠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朱餘聖也一點點從木頭瓷片中爬出來,兩人的眼睛再一次對視。這一回,朱餘聖感到的隻有不寒而栗。
剛才,如果這小孩不是用掌拍臉而是用指刺喉的,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看樣子你老實了啊,見麵就打一場,還真是一模一樣。”蘇以雲攤手重新坐回了大桌子的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對朱餘聖勾手道。
朱餘聖見狀膽子一縮,他道:“你想幹嘛?”
“有什麼好害怕的,你的命脈現在落在我的手裏,還不乖乖聽我命令,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蘇以雲霸氣地道。
“呃——”朱餘聖無奈,隻得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他眼睛一瞟,發現剛才他手裏的尖刀已經被莫名地折成了兩半,落在了對方的手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他戰戰兢兢地道。
“我是蘇以雲,”蘇以雲很坦誠地道,“說實話,你給我的印象和傳聞中的差遠了,難道是曹家二小姐改變了你嗎?”
朱餘聖支支吾吾地道:“我......反正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不能以偏蓋全的直接認定我是壞人!曹家二小姐雖然長得確實不算漂亮,呃,也許更嚴重一點。但她的心地是好的,所謂的潑辣是那些嫉妒富家的市井俗人故意抹黑,甚至還有可能是炎家為了找台階下,找了人散播謠言!”
“你怎麼知道呢?”說實話,蘇以雲對這些恩恩怨怨不感興趣,但他對朱餘聖感興趣,所以就多聽了一會兒。
“因為我的命就是曹家二小姐救的,沒有她的好心腸,我在九歲那年就被餓死凍死在雨夜的街頭了。”朱餘聖說著,眼中不知何時閃動起了淚花。
“原來如此,這麼看來,你憤怒之餘下手狠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有誰惡意抹黑我救命恩人的名聲,還用對一個女子這般惡言戲談,那我一定會殺了他。”蘇以雲漫不經心地說道。
仿佛是錯覺,朱餘聖在聽到蘇以雲口中“殺”字的時候,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上了兩抖,回過神來,發現對方的表情上竟然沒有一絲的陰霾。
這竟然是一個孩子說出的話,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說出來的話都這般恐怖。
朱餘聖一開始還覺得對方應該是不理解“殺”的含義,但聯想到對方精準而強大的身手以及對拳力的自信計算,不由得發覺對方說的恐怕是真心話。
“我......我說蘇少俠,你應該......還沒殺過人吧。”朱餘聖膽怯地試探道。
“我是沒殺過人,但我殺過的山野猛獸恐怕比你們曹家養的家丁還多。”蘇以雲淡淡地道,言語之中充滿了不符合他年齡的森然霸氣。
開玩笑,蘇皓雖然不是屠夫,但他殺的人絕不算少。無論是單純敵對的,還是信仰立場衝突的,或是擋在他生存路麵前的,以及曾經暗害過他的,他都不會放過。行走在人命如草芥的修真界,如果不殺敵人,死的人就是自己。
朱餘聖被蘇以雲的話鎮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剛想說話,蘇以雲又道:
“你有後天第六重的功力吧,在你這個年紀,這個功力已經不錯了。在這大武朝邊境的小小水城中,無論是富商家裏還是漕幫,你應該都地位不低吧,或說是頂尖的家仆也不為過。”
明明是客觀的誇獎,但在這個一米五的小孩子嘴裏說出來,讓朱餘聖總有種想揍對方的衝動。凡人麵前的天才,真是太欠打了。
“蘇少俠,說了這麼多,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曹家的背後是漕幫的事情,我真的求你別說出去啊。”朱餘聖迷茫之餘,隻能懇求道。
“說出去,怎麼會呢?”蘇以雲輕笑一聲,不如說他等的就是現在這個時機,“我想加入漕幫,反而需要朱大哥您的推薦啊。”
“什麼?”這回朱餘聖是真的驚呆了,加入漕幫,這孩子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