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門靈石巨炮有的被海獸的血肉堵住啞火,有的炮管破裂不知道是被咬碎還是炸膛,諸多船體上沾滿了巨大海獸的汙血。而天空之上,二十餘名修士飛躍在戰船與戰船之間,用自己的法寶收割著躍出海麵的怪物的脊背。
香沉浮雙手握著大刀,嬌豔的身軀靈動地飛舞在空中,她時而踏足海麵,時而跑行船壁,身法精彩絕倫,無數次躲過了海獸的血盆大口。每當她抓住機會,就會化作一顆彗星與目標擦身而過,用大刀在它們堅硬的皮膚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向皮膚下噴射出足以致死的靈力攻擊。
她的身邊已然飄屍數十,屍體也成為了她的落腳點。她俏臉沾血,眼神淩厲,宛如一尊海上戰神。
奔雷一響,海麵驚起滔天巨浪。那是使用火紅古刀的嚴澤正在全力施展海神一力訣。他雙臂舞動之時,空氣爆炸,海水顫抖,連水中的怪物都陷入了僵直,然後被他衝上前一刀兩斷。
墨驚鴻駕馭神機巨劍,劍身塗滿特製靈液,十秒能吸引五次大型海獸的撲殺,為周圍的獵手爭取機會。天驕如他,也放棄了殺戮,轉而輔助他曾經不放在眼裏的選手。
血腥殺戮的地獄中,還有一些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海人隊的某一艘戰船的頭部,站著一位衣著怪異,臉畫圖騰的布衣男人,他手中捏著一根黑色的竹笛,在切割聲、破浪聲、嘶吼聲不斷的地獄中吹奏著他的樂曲,他雙眸緊閉,仿佛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他站的位置極度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海獸衝上去咬死,但詭異的是,他站的戰船方圓三百米,竟是沒有一頭海獸。
而那艘船的船尾則站著一位和他模樣極為相似讓人一看就覺得是雙胞胎的另一個術士。他周身飄浮著烏黑色的血珠,連起來就是一套詭異的陣法;他念誦著古怪的咒文,而離他不遠的船員看到,他正麵方向的三頭鱗片海獸的浮屍,竟然逐漸翻轉身軀,身冒黑光,活了起來,並對著一頭經過的巨尾海獸咬了過去。
其他的獵手也在竭盡所能的攻擊圍攻他們的惡獸,但水平稍弱的人就沒那麼威風了。一隻巨齒魔魚衝破海麵,張開它的血盆大口,而一位剛剛得手的獵手在即將回到甲板的前一秒鍾,反應不及被直接吞掉,剩下一個隻手一隻腳露在外麵,鮮血飆飛,連慘叫都沒發出。
另一個地方,一名獵手遠離甲板,被四頭海怪包圍,剛想要飛,就被八隻突然出現的粗大的手臂籠罩,被多個手掌同時拍中,炸成一團血漿肉泥。
還有的獵手受了衝撞,內息不穩一腳踩空掉下海麵,被一擁而上的尖牙怪魚群活活分屍。
“怎麼會......這樣......”追趕上的洛王船員們被這樣恐怖的一幕徹底嚇倒了,一開始追上所有船隊的喜悅被海獸潮,不,魔獸潮的恐怖所淹沒。且四五隻體型巨大魚鰭如刀的海獸,已經發現了他們,朝他們這邊遊來。
就在剛才,眾人親眼看到它們圍攻了一艘海選隊的船,在硬生生撞掉了其護船防禦罩後,用巨大的鰭刺穿了船體,吞掉了靈石引擎,將之擊沉。
“開炮!”
轟隆,十二門靈石巨炮同時作響,聲勢壯大的炮彈撕裂空氣狠狠撞上了巨鰭海獸的脊背,硝煙散去,竟然沒有一隻皮開肉綻。
這哪裏是追上了先頭,簡直是墮入了地獄!
眾船茫茫,看不到洛王號和藍洛兒的身影,他們隻能開炮,但是皮糙肉厚的巨鰭海獸已經靠了過來,包圍了他們。
“為什麼......為什麼在中海爭霸賽的近海段會遭遇這些!這簡直太殘酷了!”趙七握緊了拳頭,眼中布滿血絲。被圍攻擊沉的戰船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所在隊伍的戰船,而他還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否安全。
陳秀也麵色蒼白,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聯係不上藍洛兒,是因為海獸潮本身暴亂的靈氣侵占了這裏。稍有不慎就會孤立無援,除了互通神識和用眼睛看以外,大家無法第一時間互相幫助彼此。
“我們有三艘船,一定能衝出去!”
“衝出又如何?難道我們要丟棄少爺嗎?”
就在洛王船員人心絕望之際,一道黑光陡然從天而降。男人一掌拍在一隻“巨鰭”的頭顱上,本是炮彈都轟不開的皮膚,卻被一掌拍陷了下去。血肉在旋轉,形成了一個直通腦內的旋渦。男人半個身子深了進去,再拔出來時,手掌心已經捏著一塊半拳頭大的黃色結晶。直到死那隻巨鰭都沒有一絲異動,它的夥伴還在繼續朝趙七他們前進。
“蘇以雲!”趙七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