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更為關鍵和絕密的一點,裝備護甲的暴走者之所以行動遲緩,並不是護甲的原因,而是使用不當。護甲的助力係統,續航時間有限,所以它被設定為行軍和戰鬥兩檔模式。很顯然,穿著護甲的暴走者使用的都是行軍模式。——或者說,為暴走者穿上護甲的人選擇的都是行軍模式。這場災難也很奇怪,第一輪變異發生後,並不存在後續的感染情況,幸存下來的人是不會再變為暴走者的。
而如果護甲研發人員為了逃生,選擇了穿上護甲,那麼結局會有兩個,存活或死亡!絕不會中途變為暴走者。因此,現在這種情況,更應該定性為:有人為暴走者穿上了護甲。是誰?為什麼?穿上護甲的暴走者攻擊力大為增強,是什麼人在處心積慮地消滅幸存者?高亮凝視著窗口,光線更暗了,他看不清任何東西。混亂的五年,一切都毀了,並不是一下子就失去,而是一點一點被奪走。總在憧憬希望,總是迎來絕望。一開始是多少個人?50個還是70個?都倒在了路上!不、……不對,那5個負責斷後的孩子,沒能活著離開蒼鷹堡。
視線有些模糊,是淚水嗎?但願不是,我還沒老到悲春傷秋的年紀。現在還剩下4個,死神又來敲門了。不過事情總算有進展!真正的敵人就站在暴走者的後麵。也許就是災難的起因,也許隻是利用暴走者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值得信賴的人,所以要一直睜大眼睛!
劉銘就站在高亮的旁邊,目光定定地望著門外,突然若有所思地說,“奇怪!”
“是啊,暴走者是怎樣穿上護甲的?”陳甫附和著說。
他一說完,高亮和劉銘的目光猛得移到了他的身上,就像看著一個傻瓜——或一個裝傻充愣的人。陳甫可不蠢,難道現在他還在關注護甲的問題?而忽略了那個說了一堆奇怪的話,就迅速溜走的人!高亮收回目光,默默地衝劉銘點下頭,示意他說下去。
劉銘咧嘴笑了笑,“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告訴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裝傻或者真傻的時候。”高亮也目光肅然地看著門外說。
陳甫似乎反應過來了,連忙說,“肯定是裝傻,那家夥比長毛的猴還狡猾。”
“那咱們就猜猜!”劉銘說,“戰術和戰鬥能力都很強,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屬於聯合軍?”
“不可能!”高亮毫不猶豫地回道。
劉銘沒有再問為什麼,他知道,當你和專業人士討論問題的時候,最蠢的問題就是“為什麼”
“行為方式的確與我們差異很大,會不會是特種部隊?”劉銘又問。
“別傻了,聯合軍精簡後,每個軍團都稱得上是特種部隊。”高亮回道。
“特勤單位?”
“有點像!不過特勤人員雖然會盡量掩藏自己的身份,但其實接受的訓練和我們是一樣的,內部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高亮思索了一會,“再說,現在公開身份比隱藏身份會更有利。會得到更多的信任和敬重,更有利於生存。”
“民間俱樂部?”
高亮白了劉銘一眼,“俱樂部培訓出來的都是花架子!在這樣的災難中連一天都撐不過,你沒聽說過那句俗話嗎?‘花拳繡腿死得快’。而暮非這家夥具備的可是實戰經驗。”
“那是傻瓜雙胞胎的名言!”陳甫又插進一句,他實在沒想到高亮會引用大多和二多的名言。
“你還是閉嘴吧!”高亮瞪著陳甫,恨不能一拳把他打飛,他最不想聽到那兩個人的名字,不是恨,是恨得牙根都癢癢!
陳甫無所謂地聳聳肩,似乎他猜到了高亮的反應。
“傭兵?”劉銘毫不受影響,略微思索便接著問道。
高亮搖搖頭,並沒有急著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不……太……像!我認識幾個那樣的狗雜種,他們隻認錢。個個都冷酷無情!自私之極。”
“也許暮非骨子裏就是那樣的一個人。表麵的開朗隻是偽裝。”劉銘說。
“沒人,”高亮直盯著劉銘的目光,“能在我麵前偽裝!”
陳甫看著高亮,略略地點了下頭,又扭過頭去看老煙和陳樂收拾地上的屍體。老煙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隻掉出來的眼珠,用兩根手指捏著,稍微有點硬,但彈性不錯。於是,又在手裏掂了掂,心想,如果是一對就好了,還可以當健身球用。陳樂則繞著死屍轉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抓住死屍的雙腳,但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沒拖動。恐懼過大地消耗了他的精力。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