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意外!相信我,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出現如此大規模,卻又並未完全失控的意外。”暮非說。

“哦,你又發明了一個新詞‘並未完全失控’是什麼意思?”大多又插嘴問。

“意思是隻針對人類!”暮非說,他極討厭大多插嘴。

“不對,”大多說,“暴走者也殺死了其它動物,……而且,我還看到過他們吃黃瓜!”

“……”

“……”

談說結束了!

暮非把劉飛拉到近前,把手繪的簡易地圖扔給他,讓他來確認巡邏隊的位置,並修正路線,以免脫離預定巡邏路線太遠。劉飛的價值就在於此,他是巡邏隊的領航員。其他人則整理裝備,並檢查車輛。熱度並沒有消退,依然曬得人暈暈沉沉。車身和車座都曬得滾燙,簡直就像移動的烤箱。

劉飛看著地圖,與青峰探討著路線和方位,以保證不再出差錯。二多抽出他的霰彈槍,用一塊破布擦拭著槍身上的灰塵。那的確是個好習慣!樹上的鵲鳥仍在嘰嘰喳喳地叫著,看到人離開了,就從高處的枝椏飛到了低處。尾巴撅起,一股白色的鳥屎噴了出來。

雖然它無意冒犯,但屎還是落到了二多亂如蓬蒿的頭發上。

感受到頭頂的粘膩,二多頓了一下,土黃的臉霎時變得火紅!他猛得舉起槍,向著頭頂連開了幾槍!

“你這個欠操的雜種鳥!”

頭頂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樹葉和斷枝如飄雪般紛紛落下。緊跟著,又是哢嚓地一聲響,一根手臂般粗細的樹杈,整個從樹上掉下來。二多來不急閃躲,被壓在了樹枝底下。

空中飄蕩著幾根鳥毛,受傷的鵲鳥在地上拍動著翅膀。

暮非回頭看了一眼,他覺得很好笑,但不能笑出來,不然雙胞胎兄弟會惹出更多的麻煩。青峰和劉飛完全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茫然地抬頭望了望,仍舊專心地研究著地圖。大多也並不去幫忙,自顧站在一邊樂得前仰後合。

二多掙紮著,撥開樹枝,從下麵鑽出來。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被他用手一抹,弄得滿臉是血。但他顧不上理會那些,站起身後,四處搜尋著。

“那該死的鳥呢!”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已經緩和下來,還透著一絲興奮。他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大動靜,這讓他心裏感到一陣竊喜。這他媽太好玩了。他心裏想。

鳥還沒死,肚子上被霰彈打了一個小孔,血一點點地向外滲著。二多終於找到了它,他將槍口抵在鳥頭上,“再見了,屎鳥!”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但他驀地又將槍收了起來,蹲在地上,用手指戳著奄奄一息的鳥。“不能太便宜了你,”他對鳥說,“敢在老子頭上拉屎,是你這一生所犯的最大的錯誤。”

他將鳥撿起,裝在自己的口袋裏。他已經想到更好的辦法來對付那隻鳥。

劉飛將地圖還給了暮非,並建議抓緊時間上路。他們要在下午一點鍾之前到達中途休息點。暮非用手摸著滾燙的座墊,一想到自己的屁股將要經受的煎熬,不禁皺起眉頭。他四顧著,將希望交付給茫然。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二多身上。“誰讓你亂開槍的?”他向二多喊道。二多沒聽明白,或無言以對,他低下頭,攤開雙臂,做出一個即虔誠又無辜的姿勢。

“你壞了規矩,就要接受懲罰,把你的槍交上來!”暮非衝他招招手,臉上則是一副肅然地表情。

“你在開玩笑嗎?這可是巡邏途中,沒有槍,會要了我的命!”二多急切地道,他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暮非不說話,仍向他招著手。

二多不情願地向前挪了幾步,他雖生性自由散漫,但他又覺得明目張膽地壞了暮非的規矩,有點對不起暮非!雖然他也不介意對不起暮非,但萬一暮非犯起小心眼把他踢出巡邏隊,那以後的日子將會無聊死的!

他走到車前,將槍扔到暮非懷裏。暮非接過槍,看了看,擦得很幹淨。他沒急著將槍收起來,而是用一隻手將它轉動起來。一種很危險的雜技動作。

二多別過臉,不看他。過了一會,他眨眨眼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有話直說,頭。”二多臉上泛出笑意,討好地問道。

還不太笨,暮非想。

“天真熱啊!”暮非愁眉苦臉地說道。

二多點頭。

“這該死的車,簡直沒法坐人。”暮非用手摸了一下坐墊,又迅速移開,以形象地說明那有多燙。

二多點點頭。

“真希望有個車棚什麼的,罩在上麵,遮一遮這該死的陽光!——或者,弄點草啊,樹枝什麼的!也總比幹曬著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