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憤恨的心情,北域六人進入了縣令府,令北域六人驚訝的是,無惡不作的寧縣縣令的府門居然是扇低矮的寒門。
但是進入府內後,確是別一番景象,一排婆娑起舞的柳樹圍繞著池塘,幾座古樸典雅的亭台樓閣,府上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下人。
這樣奢華的建築,溫覺隻在慕城的那座豪華住宅中見過。那座豪華住宅,可是耗費了當時慕城大量的財產方才建造而成,可就在寧縣這樣一個普通的縣城,縣令的住宅居然奢靡到了如此程度。溫覺仿佛看到,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一個哀怨的亡魂。
寧縣縣令聞風到來,“謙卑”的說道:“不知北域七位天才到來,寧縣縣令楊梁有失遠迎,還望七位海涵。”
七位?北域六人紛紛想到了劉箐,但卻沒有點破。
見到沒有了理睬自己,縣令一時間陷入了尷尬,但立刻換上了一副更加燦爛的笑臉,諂媚說道:“諸位天才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應該是有些饑渴勞累。楊某剛才吩咐下人給幾位天才做了些宵夜,略顯敬意,還請諸位賞臉。”
“楊大人,你這府邸好生氣派,不知能否帶溫覺參觀一番?”溫覺“客氣”的說道。
在溫覺提出參觀的要求後,其餘五人也紛紛提出了相同的要求。楊縣令迫於無奈,隻得帶著北域六人逛了起來。
在走到一個庫房前,楊梁顯得很是緊張,絞盡腦汁的想要讓北域六人遠離庫房。
北域六人看出了一些苗頭,迫使楊梁打開了庫房的大門。打開大門後,在場的無一不感到震撼:倉庫的左邊是裝米麵修的袋子,袋子堆成了山,像一個巨大的糧倉,倉庫的右邊是隨意堆放的金幣以及藥材,像一座寶山。
“這分明就是官府的糧倉和銀庫嘛!”周凱氣憤的感歎道。
慕脂冷冷的說道:“楊大人,這些你該做何解釋?現在寧縣餓殍遍野,你身為縣令,不僅不救濟災民,反而橫征暴斂,擴充私囊,置百姓與不顧,你該當何罪?”
“這,這,這,這是攝政王的意思。”楊梁結界巴巴的說道。
“攝政王的意思。楊梁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汙蔑攝政王。”北域六人不約而同的斥責道。
“的確是攝政王的意思,攝政王的特使曾經來過一次,說攝政王命令我們全力擴充軍備,所以我是按旨行事。”楊梁解釋道。
楊梁的話令北域六人以及劉箐沉默,假若這真是攝政王的旨意,楊梁充其量不過是行為過激而已。可如果就這樣不了了之,那讓那些死去的亡魂如何能夠含笑九泉?
一想到這裏,溫覺等人的心就無比刺痛,慕脂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楊大人,根據浩瀚王國律法,將官府財物據為己有的,該如何處置?”
“按律當斬。”楊梁脫口而出。
“那楊大人,按照律法,你將官府財物據為己有,也應當斬首。”慕脂義正言辭的說道。
“可這是攝政王的命令,我也隻是奉命行事。”楊梁辯解道。
“任何命令都不能夠淩駕於律法之上,皇命尚且如此,攝政王的命令也是如此。所以,我命令你,將倉庫中的糧食分給寧縣人民,金銀用於幫助人民重建家園,藥材用於治療疾病。”慕脂據理力爭,希望楊梁妥協。
“這不可能,我做不到。”楊梁堅定的說道。
楊梁打定了主意,現在攝政王把持著政權,軍權,隻要自己能夠完成好攝政王交代的事,自己必定會步步高升。至於律法,隻是一張紙而已。
溫覺似乎是看出了一些苗頭,走到楊梁身邊,說道:“楊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楊梁微微一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楊梁想聽聽,溫覺能夠說出什麼。
其他人想要湊過來,溫覺搖了搖頭,給他們一個相信自己的眼神。
在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後,溫覺“激動”的說道:“楊大人糊塗啊。”
楊梁冰冷的說道:“是啊,我是糊塗。可我寧願受到律法的懲罰,我也要遵守攝政王的命令。”
溫覺在心裏冷笑,唾罵這個拿皇命當斂財工具的貪官。表麵卻裝作一臉焦急的模樣,說道:“大人這樣做可考慮過攝政王?”
“我就是按照攝政王的命令一心一意的做事,怎麼會沒有考慮?”楊梁疑惑的說道。
“大人這樣做分明是將攝政王置於不仁,何談為攝政王考慮?”溫覺“怒氣衝衝”的說道。
聽了溫覺的話,楊梁瞬間緊張起來,討教道:“此話怎講?”
溫覺故作高深的說道:“大人應該知道,戰爭最需要的就是兵源,如果兵源短缺,有再多金幣也沒有半分作用。可如今,你為了完成攝政王的命令,大肆搜刮。雖然是完成了攝政王的命令,卻造成了寧縣兵源的短缺。假若攝政王向各縣征收兵源,大人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