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青衫(1 / 1)

青衫

厄運體質生來就是嗜血成性的嗎?念毀沉思良久,終究沒有得到答案,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何必過分糾結,念毀輕呼一口濁氣,豁然開朗,決定將一切任由時光見證。

做出決定後,念毀感覺可笑,自己身負厄運天子這般至尊血脈,注定要與天鬥,聽天由命,無異於自取滅亡。

自己要與天地爭鬥,站在大陸的金字塔頂端,令天下人頂禮膜拜,推崇備至,厄運體質要發揚光大。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抗天。這就是念毀的信條,稚嫩外表下潛藏著的那顆桀驁不馴的野心。

七日之約,僅餘三日。但願你們能夠在轉瞬即逝的三日內做好充裕的準備,令這場毫無懸念增添一些樂趣。

念毀眺望著無盡的八方蒼穹,相較於八方蒼穹,雲霧城實在是太過渺小。唯有走出雲霧,經曆無數次在生死邊緣的曆練,才能夠拓寬自己的格局,登頂八方蒼穹。

在八方蒼穹的誘惑下,七日之約變得索然無味。念毀失去了修煉的推動之源,隻得參悟大聖心決來排解心中的孤寂。

當念毀參悟大聖心決的同時,鄒家,王家,馬家幾乎同時得知秦家蒸發的消息。

可笑的是,三家家主都天真的認為是主公的打算,並沒有記掛於心,更不必說警覺。

叮鈴,距離雲霧數百裏外的雲霧山上的一座古樸典雅且肅穆的祠堂中,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祠堂的沉寂。

祠堂中懸浮在空中的一枚玉牌碎裂,兩位分居祠堂兩側的老者閃睜雙眸,表情凝重,眼神怯懦的瞟了一眼祠堂中央打坐的老者。

老者一席白袍,發眉雪白,在昏暗無光的祠堂中,渲染出明亮的光彩。老者遊絲般若有若無的威壓,使得祠堂兩側的老者額頭沁出晶瑩汗珠。

“堂上,”左側老者幾番躊躇,率先開口,目光躲閃。

中央打坐的堂主揮動手中的拂塵,打斷了左側老者,緩慢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三星眼,眼皮猶如被切割一般,此種眼相,不是窮凶,就是極惡。

“堂上,”老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堂主一個眼神惹得噤若寒蟬,緘口不言。

“雲霧城,雲霧城,萬宏,是時候除掉了。”感受到碎裂玉牌的指引,堂主口中念叨道。

“操之過急,隻怕是會引火燒身,請堂主三思。”右側老者勸阻道。

“引火燒身,啊哈哈…”堂主嘲諷式的嬉笑著,手中的拂塵碎裂成數段,摔落在地,餘音繚繞在整座祠堂中。

右側老者感受著喜怒無常的堂主,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火光之氣,索性裝聾作啞,靜候堂主號令。

“青衫(右側老者),碎裂玉牌的主人是你的弟子,徒仇師報,天經地義,萬宏的項上頭顱,就由你帶回來。雲霧城,將是你的統治範疇。”堂主命令道。

“遵。”青衫接下了命令,嘴角一抹苦澀。

“堂主,青衫一事不明,望堂主賜教。”青衫毅然說道。

“講。”堂主微微抬頷,從前唯唯諾諾的青衫突然變得硬氣,堂主心中的興致被點燃。

青衫依舊麵不改色,不卑不亢道:“在雲霧山所輻射的廣袤的冰雪之源南疆的十二城中,除卻雲霧城,其餘十一城均聽候雲霧山的指令,將優質子弟經雲霧山培養效忠羽王。”

伴隨著青衫的話語,堂主掃視著空中懸浮著的玉牌,心中驕傲不已,示意青衫說下去。

“江湖中人不沾染廟堂紛爭,這是江湖的信條,我們輔助羽王,已經犯了大忌。今日除掉萬宏,作為萬宏恩師的皇相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到那時,不僅僅觸犯江湖底線,還會引起廟堂的地震風暴,令羽王的苦心經營付之東流。”青衫“慷慨激昂”道。

“厄運之子,天下人人得而誅之,這是千萬年的義旨。任何信條,任何人,都不能僭越。”堂主的三星眼散射出森寒的目光,令青衫魂不附體,踉蹌走出祠堂。

青衫集結了雲霧山中的相當一部分的精銳,浩浩蕩蕩的開往雲霧城,帶起陣陣殺氣的陰風。

臨近雲霧城的時候,青衫將浩浩蕩蕩的人馬分為三路,縝密的布置了進城方案,將差池出現的幾率無限縮小。

青衫靠近雲霧城的時候,邪神雙眼放光,垂涎欲滴。如同豬八戒見到人參果一般。

“熟悉的味道,獵物出現了,一個靈人境為首,兩個通人境為輔,數十名悟人境,沒什麼用。”邪神評價道。

瀕臨死亡的老鼠在生命燭火即將燃盡之時的拙劣且無用的掙紮,無足輕重的把戲,給平淡枯燥的博弈增添一點趣味。念毀心中掀起一絲期待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