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1 / 1)

兩個多小時以後出租車就走到了魯山縣縣城,在白鶴鳴的指點下司機才把車開到了縣醫院門口。白鶴鳴下了車就像風一樣跑進了醫院。

白鶴飛正焦急的在縣醫院的門診樓外麵抽著煙,走來走去的。

“哥,你回來了。我就在這等你呢,醫生說梅花姐的左耳受到重擊至聾,斷了兩根肋骨..”還沒等白鶴飛說完白鶴鳴就衝到了病房裏。

白梅花的叔叔不管她,又因為她在白鶴鳴家後山上的農家樂打工,所以陪在醫院裏的還有白鶴鳴的爸爸。

白鶴鳴衝進病房以後看到自己的爸爸白金山正坐在病床前麵安慰著梅花姐,梅花姐頭上纏著繃帶,一隻眼睛腫的很大,嘴角還帶著淤血。

“姐”白鶴鳴說著就走到了梅花姐的病床前,說:“姐,你還好嗎?疼嗎?”白鶴鳴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白鶴鳴沒有顧得上對坐在床邊的爸爸說話就問白梅花。

白金山這麼晚了居然在醫院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先是感到一陣驚訝,張大了自己的嘴巴。不過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白鶴飛以後就明白了,他知道這三個孩子從小就很要好。同時他也為當年自己帶著老婆女兒去鶴壁煤礦丟下兒子在家當留守兒童感到內疚。

後來他從鶴壁煤礦下崗回來以後兒子和他的關係就變得有些陌生了,不過卻和白梅花和白鶴飛的關係非常要好。後來他回來以後承包了村後的荒山,家裏慢慢富了起來生活條件也變好了可是兒子不管幹什麼事都想著他的兩個好朋友。

梅花的奶奶去世那年梅花要退學兒子就回來讓他給梅花交學費,還說梅花要是不上學的話他也不上了,那個時候白金山已經發達起來了,幾千塊錢的學費那點兒錢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就同意了。他看到兒子這麼重感情,真心的為兒子感到高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美化自己不上了。後來無依無靠的梅花早早的結了婚嫁給了那個二流子鄭磊,鶴飛參了軍又退役回來在線上開了個4S店,兒子上了大學可是他們的關係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梅花那個不爭氣的二流子男人也不去打工整天在村子裏打牌喝酒喝醉了酒回家把梅花暴打一頓,去年在兒子的要求下梅花就在自己後山上的農家樂當了一名服務員。魯山縣的旅遊業很發達,他的生意也一直很好,隻是梅花的男人經常來鬧事,輸了錢就喝點酒,酒量又不行一喝就醉,然後就吵鬧著來結梅花的工資。梅花也不說話,隻是個哭。

上一會他把梅花打進醫院的時候,兒子和鶴飛去他家裏把爛醉如泥的鄭磊一頓好打。現在白金山看著兒子在梅花的病床前關心的詢問,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我沒事兒,鶴鳴,你快別哭了,男子漢怎麼能動不動就流淚呢?”梅花這麼樣的安慰著白鶴鳴自己卻哭了。她在內心裏很感謝鶴鳴和鶴飛,這麼多年來兩個人都是對她想親姐姐一樣,讓無依無靠的她感覺到人世間的溫暖。雖然她知道鶴鳴喜歡她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可是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時常被丈夫毒打的家庭婦女,而鶴鳴是大學生,這怎麼能在一起呢?所以他在心裏一直把白鶴鳴當做自己的親弟弟。

“爸。”過了一會兒白鶴鳴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才對坐在床邊的白金山說。

白金山沒有說話,隻是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額頭。他知道兒子和梅花的感情好,但他肯定不知道兒子是那麼癡情的喜歡梅花。

“做什麼車回來的?”白金山等兒子平靜下來以後說。

“我接到鶴飛的電話就從學校出來了然後,包了一輛出租車回來的。”鶴鳴坐在爸爸旁邊說。

“哥,大伯,吃點兒東西吧!其他的店都關門了,隻能買這些了。”白鶴飛從外麵進來,手裏提著漢堡、奶茶、雞腿、雞排之類的一大包。他知道白金山為了梅花姐這個事兒忙活了一晚上連晚飯也沒顧上吃,他也沒吃晚飯。

白鶴鳴父子倆什麼都沒說,而他們之間也根本不用說感謝之類的話。

白金山也是真的餓了,他拿起來一個漢堡就咬了一口。

“姐你也吃點兒吧!”白鶴飛說著就把一個雞腿遞給白梅花。

“我不餓,你們吃吧。”梅花看著鶴飛,眼睛裏含滿了淚水。

“哥。”白鶴飛說著就遞給白鶴鳴一個漢堡。

“我不餓,你趕快吃吧。我晚上吃過了。”白鶴鳴說著,就把白鶴飛剛剛放下的那個雞腿又遞給了白梅花:“姐,你還是吃點兒吧,要不然我心裏不舒服。”白梅花聽了白鶴鳴的話就從他手裏接過了雞腿,滾燙的眼淚無聲的從她眼睛裏滑落下來,滑過臉頰,落在病床的白色棉悲上。

白鶴飛把一杯熱乎的奶茶遞給白金山說了一句:“大伯”。白金山嘴裏吃著漢堡點點頭接過了奶茶。他原本是吃不慣西餐的,可是現在他真的餓了,餓了就沒有愛吃與不愛吃,就是一個字就是吃。不過此刻他的眼睛裏也含滿了淚水,他為這幾個孩子的懂事和厚重的感情深深地感動了。這麼多年看慣了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他好久沒有體會到過人與人之間這樣真摯純潔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