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驗證了小天的老爸經常掛嘴邊那一句“人類的力量是無敵的”真是至理名言。雖然無敵的人類裏也有死有傷但最終目的達到了,連最後一個想撒腿逃跑的機器人都被彈盡的小天扔過去的背包砸倒並被眼疾手快的我一劍切下了腦袋。小天可能平常看多了偵探懸疑片,在我果斷地動手的一刹那竟喊出一句:“留活口。”
廳內牆上的電子板裏出現了一些文字:“考試現在結束,請考試過關的同學到492樓休息。”過關人員名單裏,我找到了小天和我的名字。我們先互相安慰沉住氣別太激動,最後同時咋呼開了。原來,剛才那一仗是考試啊。
吧台裏的姐姐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便接電話。然後,她對著廳裏喊,誰是楊雨過來一下。我先楞了一小會兒,誰會找我?但左右看看確定廳內沒有與我同名同姓的人後才走過去。她說道:“你先去418樓56號辦公室,有人找你。”
我答應了一聲,然後說道:“姐姐演技不錯哎,最適合演被綁架後不向邪惡屈服於是自我了斷的英雄。”她毫不謙虛地說道:“那當然。”我想幹脆將淘氣進行到底,於是加了一句,“姐姐叫什麼名字啊,能認識一下嗎?”
她美麗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名字是G617。”
我嚇得一哆嗦,姐姐竟然是機器人。真是的,這誰的餿主意啊,把機器人也做得這麼逼真。姐姐笑了,“你這小子,這麼容易就被我的演技騙了,沒我想象中那麼聰明啊。”
我氣得想跳進吧台去踢她。
我被小天拉拽到電梯口,他說道:“要不我先陪你去418樓吧,就當順路。不然你暈在電梯裏了一時半會兒可沒人把你拖出來。”
我說道:“累了一天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誰知道讓我去那裏是不是挨批評挨嘮叨。不過再給我一些營養豆,多點,我一次性吞下去,即使暈在了電梯裏,在你找到我或者被別人發現送醫院之前也不會餓死。”
小天隻遞給我一粒,他說道:“如果能像這樣吃,那還用得著那麼多科學家鞠躬盡瘁浪費時間去研究幾天幾星期幾個月吞一粒的豆子嗎?照這樣吃,非死人不可。”
我還沒把營養豆嚼碎就直接吞下,然後表情特痛苦地慢吞吞向一個電梯裏走。小天在我後麵連擠帶推的,像塞貨物一樣把我塞進了電梯。
不知道又暈厥了多久,終於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光了。我拍拍腦袋,自言自語,還好還好,我又回到這個世界了。這時才發覺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黑樁子——不對,這根樁子應該在我不知道如何晃出電梯時就在了,隻是我還在昏天黑地的眩暈裏掙紮沒有發現罷了。
再一看,這哪是什麼樁子啊,明明是一個男人嘛!瞧我這破眼神,怪不得經常在黃昏時把地上的石塊當做飲料瓶重重一腳踢上去。那人大約二十歲,身材比例絕對標準,一頭黑色的短發,戴著黑框眼鏡,全身黑色西裝。”也難怪,我會在斜視了他幾秒之後判斷他是個黑樁子。奇怪的是,這都什麼年代了,他還戴那樣一個破眼鏡。現在最時尚的光電眼鏡,戴著夠酷,但戴那種眼鏡的並不是眼睛近視的人,而是一些眼睛完好愛好時尚的年輕人。況且,這年代,視力矯正跟治感冒一樣簡單,誰還沒事掛個眼鏡在臉上啊。也許眼前這個人有仿古癖吧,拿個什麼有點曆史的東西出來都當是古董,文物。
“請跟我來。”那人突然就說話了,嘴機械地一張一合,聲音一頓一頓,聽不出任何語氣,就像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機器人受程序指示發出的聲音。也許是我這人沒見過什麼世麵,因為我再次驚訝。怎麼軍政大樓裏的人都那麼古怪,剛離開一個把生活當戲劇演的姐姐又來了一個標準的雕相男人。然後他也沒管我是否同意跟他去就徑自轉身走。要換了平常,我肯定撒腿朝反方向跑,因為我媽常說道:“這世道,壞人多。”
男人的腳步都是那麼的標準化,每兩段腳步聲與腳步聲之間的時間不論用多精確的儀器都算不出一絲的差距。我跟在後麵,心想這才是氣質啊,像我這淩亂時而還帶著一兩個蹦跳的腳步,和他一對比絕對是小孩子。我盡量合著他的腳拍,鞋底把地板蹬得直響,聲音在悠長的樓道裏遊蕩,盤旋,經久不散。
走到一個標有數字56的門外,男人把手掌伸進一個類似匣子的檢測器裏。我從側麵看他,那張臉還算標致。我還以為他隻是冷漠所以說話才那麼生硬死板,但從他的側臉上卻找不到任何冷漠的氣息。不僅如此,在那張臉上竟然沒有任何表情,比我爸的鋼板臉看上去還要讓人心底莫名地黯淡,絕望。
門開了,共三層,由外向內漸次展開,縮進牆的夾層裏。再次覺得自己是多麼沒見識,才見到三層的門就在心裏暗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