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在深夜裏床前出現一個彬彬有禮的人跟你小心翼翼的問候,無一意外的都會受到驚嚇。除非神經大條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雍天賜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五歲小男生,所以看見這位怪叔叔的時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叫出聲音來。
用膝蓋也能想到一個能夠不驚動家人悄無聲息進入內宅的夜行人不是請客送禮的,如果自己叫了那對方要是心狠手辣的家夥肯定就把自己殺了。
若是小偷不會小心翼翼的問自己是不是雍天賜,若是強盜怎會一個人?有點意思,終於有點意思啦。想到這點雍天賜咳了兩聲強抑住略帶興奮的一點緊張,扮成最可愛的乖寶寶撲了上去!
……
……
“雍福叔你回來啦?”
三更夜半,繁星閃耀,一絲光也照不進這窗戶隻有電腦屏幕大小的房子裏。因月朗星稀,既然繁星閃耀那就是月不朗;沒有保溫、空調、暖氣的時代,過冬依靠動物皮毛、麻類植物、稻草的年代,窗戶隻能有一兩尺見方。
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笑盈盈的從床上撲向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殺手懷裏,而且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以為竄進自己懷裏要撒嬌。
黑衣人眉頭一皺也不見他怎麼動作,整個人便從雍天賜的懷抱裏脫身而出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為什麼這個孩子認錯自己。
也虧的他的動作,倆個人瞬間分離,天賜的小腦袋已經仰到後麵,正準備蓄力用自己的腦門跟黑衣人的鼻子來一個親密的接觸。
好不容易用五歲少男呆萌,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竟然是沒有任何結果,衣服都沒撕破,雖然隻有五歲,但是這功夫卻是整整五年的內家功夫啊,撕破一件夜行衣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頭槌落空,兩手抓住夜行人但是沒有任何結果。
看來不是普通小偷,有事情要生了。
盡管自己低調的不去做一些令人懷疑的事情,不去幹涉任何大人的決定,每件事情都是自己起個頭就交給其他人,可是對於常人來講,還是有些妖孽了。
看來今天這麻煩終於來了。
頭槌的偷襲沒有成功,自然不可再故伎重施。於是可憐兮兮地飲泣,意圖迷惑那個黑衣人。
如果呼救對方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殺了自己,就算目前對自己沒有殺意,但不能保證自己喊出來後,丫鬟跟家人的安全誰也不能保證。而看對方此時並沒有什麼動作顯然是被自己胡亂的一聲“雍福叔”給叫迷糊了。
於是倚仗著自己幼齡的先天優勢望著那個夜行人嗚嗚地哼唧起來:“娘親……”
“不用裝了雍家少爺。”黑衣人說話的語氣很淡漠但是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看來你真的很聰明年紀這麼小就懂得保護自己。”說完這句話夜行人將手中的刀子往天賜的眼前比劃了一下。
天賜臉上仍然是天真無瑕:“那叔叔您是誰?”
夜行人的眼眸微褐,眼角下垂的有些醜陋,而且皺紋跟眉毛的顏色暴露了他的年齡,說話的口吻更是讓天賜很直接地聯想到天蓬看見嫦娥時候的神情。
但天賜仍然完美地扮演著一個五歲小孩兒應該有的一絲驚恐幾絲意外和少許生氣。
“雍少爺,不想其他人出事就跟我走,我家主人想見見雍家莊的高人。我來了三天就沒看見什麼高人,所有人口中的高人就是少爺您吧?”
“你家主人是誰,估計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我跟你走可以,可是我家人都怎麼樣了?”
“放心,我家主人隻是想請高人指點生財之道。你家人隻是中了迷香,天亮就醒了。”
“還是財帛動人心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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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莊子,雍天賜在前,黑衣人在後。順著北麵山路下行。
莊子三麵峭壁狹長的山嶺,東麵溝內是黑田峪河,西邊南邊峭壁,隻有北邊下山的一條山路。這兩年在天賜的蠱惑下雍不紈用了差不多用完的家當將這盤旋的羊腸小道擴充到牛車可以通行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