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對一個小女人來說,找錯伴侶無異於置身馬航——都將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很不幸,李秀兒就嫁錯了郎,而且還是一個入錯了行的郎……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當吳老三借著醉意摸入家門的時候,當他的暴戾在李秀兒身上發泄的時候,身為丈夫的李大順就在旁邊……
默默的抽煙。
他不敢得罪吳老三,在他眼裏,老婆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別說李秀兒沒那個勇氣離婚,就算離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可是工作丟了,那恐怕就很難再找了。
在東海打拚的這些年,李大順也算認清了自己——百無一用!
還不是個書生!
他曾在外出打工的時候向著村裏人誇下海口,他日必定衣錦還鄉,可是現在,居然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他有何麵目再見江東父老?
所以,他非但沒有跟吳老三急眼,反而跟其稱兄道弟,甚至想將自己的老婆當做籌碼來換日後那在旁人眼中估計連坨狗屎都算不上的前程。
李秀兒不是夏筱柔,麵對命運的玩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了妥協,而結果,卻是變本加厲。
跟吳老三混在一起之後,李大順身為村裏人的最後一絲淳樸也泯滅殆盡,成天混跡於黑賭場,黑網吧,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對李秀兒大打出手。
或許是丈夫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李秀兒忍無可忍,亦或許是人性中的那一絲尚未消散的倔強激起了她的反抗欲,總而言之,在某次李大順醉酒之後蠻不講理的拳頭下,李秀兒終於奮起抗爭——反手給了丈夫一熱水壺,隻是,她畢竟是一介女流,論手上功夫,到底還是太弱,結果自然是被成功反殺……
嗯,勞動人民的智慧總是偉大的,隻是,估計勞動人民也沒想到,他們生產出來的熱水壺還附帶著“附醫住院部傳送門”這麼一層內置屬性。
本來,李大順失手之下將李秀兒打成重傷,已經犯了故意傷人罪,他也很怕進局子,於是就求著吳老三幫自己洗罪。
而吳老三,也怕李大順把自己和他老婆的事抖落出去,於是在教訓了李大順幾句後便找到了陸鳴澤,把這事給掩蓋過去了。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李秀兒居然找上門來了!
吳老三剛剛從昏迷中蘇醒,就看到了李秀兒那張冷若九幽寒冰的麵龐還有那把滲著冷光的剪刀。
離自己的心髒已經不足三十公分!
“媽呀,救命!”
吳老三大呼,同時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錯開了半個身位,那剪刀直直的紮到了他的左臂上。
頓時,血如泉湧。
人群又狂躁起來了。
“血,是血!”
“夭壽了!殺人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當眾行凶!你……你真是好樣的!”一中二青年手指李秀兒,側仰著半邊腦袋,嘴裏念叨著義憤填膺的詞,可當李秀兒冰冷的目光轉移過來的時候,他立馬就蔫了。
吳老三現在基本已經聾了,圍觀群眾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但胳膊上的痛感卻是真真切切的,那止不住的殷紅也是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