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房裏的場景讓韓陽有些意外。
病床上的被褥被整整齊齊的疊好了,房間裏窗戶大開著,通風良好,在病床旁的床頭櫃上還擺著一個樣式新潮的花瓶,裏麵插著一束梔子花。
甚至,整間病房纖塵不染,仿佛剛剛被人仔仔細細的打掃過一般。
緊隨韓陽身後走進私人病房的蕭倩倩和蘭姐也是麵露驚異,在她們的預想中,病房中的景象應該是非常恐怖血腥的,但這眼前……
貌似跟“恐怖血腥”四個字半點關係都沒有。
私人病房的空間並不算大,二十平米的樣子,中間擺著一張可伸縮的病床,病床右側有一個小床頭櫃,病床前方三米處的牆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簡單實在。
唯一的隔間是進門後左手側的衛生間,此時門也是大開著的,裏麵除了一個淋浴噴頭和洗漱台外就是一個坐式馬桶。
同樣的,這些東西也都被擦得鋥光瓦亮!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住的那個私人病房簡直就跟從糞坑裏掏出來的一樣……
“這……什麼情況?”
蘭姐大張著嘴,眼中已經說不出是不可思議還是其他什麼情緒了。
“顯而易見的,某個行屍走肉在掏出小刀行凶之前,還把自己的暫時居所進行了一番深層次的打理,嗯……殺人之前先來一套大掃除套餐以達到洗禮心靈的目的。”
韓陽悠悠的開了個玩笑,其實他很清楚,在短短幾分鍾裏將這間病房弄成這副模樣,憑外麵掛牆上的那個家夥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無論是蕭倩倩還是蘭姐,顯然現在都沒心思聽他開玩笑:
“那個警察呢?”
這是兩人心中此刻唯一也是迫切想知道的疑問。
“唔……”韓陽沉吟了一下:“如果我們做一個假設,某位負責在醫院看管罪犯的警察同誌在剛才短短幾分鍾裏遭遇了不測,並且此處就是犯罪現場的話,那這私人病房的‘謎之大掃除’似乎就變得好理解起來了。”
“畢竟,老練一點的殺人犯都懂得‘善後’這一步驟。”
韓陽話至此處,蘭姐的臉色已經煞白,她不敢想象,自己剛才竟然在這麼一間無比凶險的屋子裏呆上了十幾分鍾!
“不過……”韓陽又繼續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一般的‘善後’根本不用做到‘把被子疊得像個豆腐塊’,‘把馬桶和洗漱台都擦到能映出人臉’的程度。”
“那……這究竟是?”
“放心吧,我想,那位警察應該沒什麼大事。”韓陽攤開被子看了看:“這裏沒有血跡,也沒有掙紮反抗的痕跡,當然,這跟屋子被收拾過有關係,但有些東西不是收拾就能搞定的。”
“那位警察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蘭姐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唔……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被帶走了,畢竟我們當時注意力都沒放在上麵,如果對方用某種化學手段,比如乙醚,或者某種物理手段,比如頭槌重擊……之類的,讓警察昏迷,然後把他的警服脫了,將其佯裝成腿腳不便的殘疾人,背著走出醫院也幾乎不可能會引起旁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