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的聲音在過道裏回蕩,整個紫軒居都靜悄悄的。
最後幾名留下來打掃衛生的阿姨往【景】字號包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分心,氟苯丙胺是個什麼東西,她們壓根不懂,趕緊把手頭的活兒幹完回家陪老公孩子才是正道。
而與她們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陳悅新的驚慌失措!
是的,在韓陽說出“氟苯丙胺”這四個字的時候,陳悅新的大腦仿佛整個都炸掉了,瞬間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冷汗,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往外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越獄卻被獄警抓個正著的罪犯。
陳悅新想過抵賴,但他知道那隻是徒勞,要鑒定出自己手上的化學殘留物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不知道韓陽究竟是擁有何種匪夷所思的能力,才能一眼看出自己手上的藥物殘留,但他知道,這件事一曝光,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必將付之東流。
“雨洛,你聽我解釋……”
陳悅新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而這句話,也等於他承認了自己圖謀不軌的事實。
回應陳悅新的,是秦雨洛漠視的雙眼和不夾帶一絲情感的冰冷麵龐。
看到這麵龐的一瞬,陳悅新呆住了。
“很吃驚嗎?”韓陽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當你決定要把她變成這副模樣的時候,你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看著你嗎?”
陳悅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與秦雨洛的目光接觸。
“這副模樣?”阮媛媛一皺眉:“難道……”
“沒錯。”韓陽接道:“秦雨洛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這家夥一手策劃!”
“什麼?”
如果說韓陽之前的話語還隻是讓人有些意外的話,那他這句話說出來,已經讓人震驚到無以複加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陳悅新身上,但後者卻隻是低著頭,一語不發。
最後還是韓陽來做了解釋。
“氟苯丙胺,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為其副作用而被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禁用的藥物,而同樣被禁用的藥物,陳悅新用在秦雨洛身上的,至少還有三種。”
蕭倩倩和陳淑寧聽到這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憤怒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這是把秦雨洛的身體當成藥物試驗台了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也是人能做得出來的?
然而,韓陽的話還沒完。
“正是這些藥物,抑製住了秦雨洛的‘情緒’,其中的一部分還摧毀了她的麵部神經,所以她才會變成這副不近人情的麵癱相,偶爾露出一絲細微的感情流動,麵部都會顯得非常不自然。”
韓陽話音剛落,阮媛媛已經一拳砸在了陳悅新的臉上:“人渣!”
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早就把這家夥摁在地上,左右開弓,打得媽都不認識了。
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被“麵癱”意味著什麼?
“你們懂什麼?”挨了一拳的陳悅新終於開了口:“如果不這樣做,雨洛根本活不到現在!”
“請不要把你的罪惡歸咎於你的無知,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韓陽盯著陳悅新的眼睛:“因為你無法從秦雨洛的臉上捕捉到她的痛苦,所以你就想當然的以為你做的這些都是對的嗎?嗬嗬……”
“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