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我命苦的兒呀!嗚嗚嗚,二狗他爹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哎!哎!”
在夢裏隱隱約約傳來一位婦人的哭啼和一個男人低沉的哀歎。
徐郡感覺到一陣陣頭暈腦脹和全身無力的疼痛,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離地不高的涼席上,身邊坐著一位淚如雨下的婦人和一個全身焦黑的中年男人,男人低頭不語,不停地歎著粗氣。這二人的臉上都掛著很是擔憂的神色。
“啊!好痛,周公你是在玩我嗎?做個美夢不好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夢裏怎麼變成了一個家徒四壁的臥床病人了!就不能給我個來個美好的春夢嗎?還有為什麼身上會這麼痛?也太操蛋了吧.”說完,徐郡再次閉上了眼睛,心理不斷念叨著“我要春夢,我要後宮!”他以為這一切隻是夢境。
“啊,啊,啊,痛痛痛!”嘮叨完,剛閉上眼,徐郡就感覺有人撲到了自己身上,隨後胸口傳來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他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張剛才在迷糊中,沒有看清的婦人臉龐,臉頰掛淚,憔悴消瘦,正用無比激動的眼神望著自己,口中發出哽咽的聲音“二狗,你醒了,我的二狗醒了……”她聲音嘶啞,雙手顫抖如似遇到天大的打擊又重獲欣喜一般。
此刻,有一隻焦黑的大手一把拉起了高興若狂的婦人,那是一個同樣高興到顫抖的大手。隨後男人把婦人摟在懷裏,用濃厚的口音激動而小聲的說到:“我們讓二狗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我,我,我去煎藥你去熬粥。”
“好好,我去,我這就去,天佑我狗子,真是天佑我的狗子呀!”那婦人歡喜地念叨著。
而後兩道佝僂的背影快速的關上了房門,出去了。隻留下一臉呆滯望著房門的徐郡。
“我這是怎麼了,這貌似不是一個夢,如此真實,還有這該死的疼痛也是如此真實。”半晌,徐郡才醒悟過來,開始思考發生的事。
“對,如果這一切是真實的,那麼我應該是穿越了!”
對於生活在地球二十一世紀的徐郡來說,能夠很快想通這一切也並不難。
他原是二十一世紀重慶的一名服裝售貨員,快三十歲的人了,終不得誌,家裏沒錢沒關係,住的是廉價公租房,拿的是溫飽工資,吃的是小麵,喝的是白開水,沒錢沒房沒對象,全靠五姑娘。拿地球話來說,就是一個窮宅男,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家裏看小說,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角色。
回憶之前他正在為一位女顧客推銷連衣裙來著,當時突然衝進來一個瘦小猥瑣男人對著那位女顧客就是拳打腳踢還拽著其在地上拖行,宅男也是有英雄心的,徐郡確實看不下去了,衝過去抱緊猥瑣男人叫那女子快跑,然後猥瑣男人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再然後,就沒有再然後了,徐郡便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生了剛才的小屋一幕。
“操!操!操!”徐郡心中發狂的喊道:“我還沒有吃過肯德基,我還沒看過蒼老師全套,我還沒有把過妹,我還沒有解放過五姑娘。”
他就這樣鬱悶了好一陣子,突然心中抱怨的浪濤安靜了下來,徐郡轉念一想:“不對呀,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來著,這應該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憐我未享世間之美好,念我英雄救美,無所畏懼、大愛無疆……才給送給我的第二次生命呀,助我逢凶化吉,異世大展宏圖!”
“哈哈哈,小說不是都是這樣寫的嗎?穿越是緣,穿越就是機遇。在小說裏,哪位穿越主角不是千秋萬代一統江湖,哪一位不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他們可以,我徐郡也行,就讓我這二十一世紀的屌絲在這個異世界好好闖蕩一番吧!嘿嘿,上輩子沒出息,這輩子來個翻身二百五,用咖啡洗屁股!”徐郡越想越是壯誌淩雲,越想越是興高彩烈,忘記了周身的疼痛,不自覺的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這也難怪,畢竟他在地球長期不得誌,心中也有壓抑。試問哪個城市生活的男人沒有一腔熱血,試問哪個宅男人沒有點追求呢?
徐郡正在暗自開心,忽然聽到吱的一聲,門開了,同時有一股聞之便讓人垂涎欲滴的清香緩緩飄來,他聽到自己肚子地叫了起來。
徐郡轉頭望去,隻見剛才那婦人哭哭啼啼的臉上此時卻少了一絲擔憂多了許多親切,她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快步地走了過來。
徐郡知道,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
三個月後,徐郡傷勢好轉。可下床走路了。夫婦二人以為兒子是傷重失憶,每日在專心照料徐郡的同時還不不厭其煩地幫他重拾記憶。兩位老人認為兒子能撿回一條命,便是大難不死謝天謝地謝神仙了,哪裏還管他記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其他的便都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