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彼岸花遞給他,道個‘多謝’,便自顧離開。
地藏王菩薩去了離羽琴的住處,尤笙歌聽見敲門聲迎出來,雖不知道來著何許人也,但被他身上強大的氣息嚇到;普通一聲跪倒在地:“水月弟子尤笙歌參拜大仙。”
地藏王菩薩一眼就看出她的真身,至於她為什麼自稱水月弟子也一下子就猜到了,伸手扶她起來:“水月弟子見天不拜,三界之中隻有造就天道的大神才能讓你們參拜,老僧受不起。”
安心不少,問道:“敢問菩薩尊號,來此所為何事?”
“老僧幽冥地藏悲願金剛,得知你師父來了,特來與他見一麵。”
幽冥地府的悲願金剛,那不就是地藏王菩薩,尤笙歌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狐狸參拜地藏王菩薩,稟奏菩薩,我師父已經走了。”
伸手把她扶起來,懷中拿出一本經書給尤笙歌:“這上麵有大智慧,送給你。有機會也給你師父看。”
見了離羽琴,將彼岸花遞給她:“居士將往人間界,可有未了心事?”
鮮紅的花朵正是豔麗的時候,十分美麗,眼角有點滴淚水:“有與沒有又怎麼樣呢,菩薩,佛家說空,有是空,無也是空。”
雙手合十,道個‘阿彌陀佛’:“自上次一戰後,他便常在忘川河邊眺望,今日老僧外出歸來,見他將幾株花兒放在奈何橋頭,想來是給你的,就帶過來了。”
將彼岸花放在心口,兩行眼淚流了下來:“菩薩有心了。酆都城中,有千千年開不敗的名花,萬萬年食不盡的異果,唯獨見不到彼岸花,這鮮豔的色兒,也不知迷惑了多少眾生。”
菩薩合十,道個‘阿彌陀佛’,臉上有許些尷尬:“老衲道行尚淺,讓居士見笑了。”
離羽琴慘淡一笑:“菩薩,恕我處不便招待。”
地藏王走後,小狐狸從內堂出來,遞給她一杯茶水:“姐姐,菩薩怎也說謊!”
“菩薩的謊言騙的都是不會被騙的人。”
尤笙歌不明白她說的,問道:“那為何還說謊?”
離羽琴笑笑,彼岸花貼在心口,站起身來遠眺。半刻鍾之後,與尤笙歌說:“笙歌,今後你要記住,幽冥地府十代閻羅之下的諸聖你無需畏懼,更不能參拜。否則,你屈膝容易,他要把你扶起來就難了。”
水月弟子見天不拜的傳說尤笙歌聽過,剛剛地藏王菩薩也說了除了那些造就天道的大神其餘的神仙還不夠格讓她參拜。不過她天生膽小,聽見那些來頭大的就腿軟,這個習慣,一時三刻還改不了。
離羽琴見她惶恐,就安慰她:“沒關係,慢慢的會習慣的。你隻需記住‘水月弟子見天不拜’。”
尤笙歌應了,又問:“姐姐,你真要往生去嗎?”她不明白,離羽琴既然是水月弟子,該是超出六道輪回之外的,凡人的生死對她應該沒有意義。
“生死有命,我不往生,陰陽兩界必將生靈塗炭,我命如此,我認命。”
“若姐姐要走,幽冥地府莫非敢攔?”
是的,如果離羽琴要走十代閻羅不會攔著。但離羽琴知道她不能走,告訴尤笙歌:“有些事,比生死更重。”
“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也或許你永遠不會明白。莫要問了。”尤笙歌還有很多事情好奇,不過她不想說了,她也就不敢問。
單臨淵一路回了人間界,立在池塘邊上,月光灑落,好不淒涼。
雙目合上。
再睜開已是數日之後,手裏的彼岸花早已枯萎。朝它吹口氣,又活了過來,自語道:“花有常開日,人無回首時。”語罷,又開了陰門入地府去了。
鬼門關簽了名,使個法術就到了忘川河邊,折幾株彼岸花拿在手裏去了酆都城。
這次,沒有再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進去。
小狐狸見到來人,連忙參拜:“師父,你來了。”
“免禮吧。”臨淵的心情似乎很差,臉上的陰霾十分厚重。
但見到師父尤笙歌很高興,朝著裏麵大聲喊道:“姐姐,師父看你來了。”
離羽琴見了單臨淵,投入他懷中:“你不該來的。”
輕輕吻在她額頭,彼岸花放在她手上,露出好看的笑容說道:“今日,依舊,你撫琴,我舞劍。”
二人去了涼亭,一切照舊,仿佛那年那月。
子夜時分,黃泉路上來了一支迎親隊伍,八人抬轎、吹鑼打鼓好不熱鬧,那些個孤魂野鬼見了,有的在旁邊道喜,有的在前麵清道,成千上萬的孤魂野鬼一齊動手,將往日肮髒不堪的陰陽道清掃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