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時候有時候3(1 / 3)

是啊,我什麼都想好了,準備好了。梁燦不回來我的打算,梁燦回來之後我們兩個人的計劃。其中甚至包括我對我自己全麵的分析,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清楚的知道過我到底想要什麼。可是我沒想到,我心心念念關於做夢都想要人再次出現的事實當中,梁燦已經不再是我曾經認知的那個人。

曾幾何時,是他在我身後追著我,告訴我,他看上了我,想和我試試。而現在等我不知道忍耐多久,終於遇見他了,他卻轉身跑掉。而後再重逢時我們之間的所有美妙幻想,當真是我自己唱的獨角戲。

這樣講來,實在是太心酸。

“我沒想碰你,”我幹幹道:“我就擦個臉。”

梁燦眼裏瞬間沉下去的色澤終於有我幾分熟悉的感覺。愧疚而淩然,不愧是我梁燦身上能夠攜帶的情緒。

“你成熟了很多。”正當我打算做點什麼來突破我和梁燦現在就姿勢別扭的麵對著的僵局,梁燦率先開口,聲音裏熟悉的因素還是讓我原本無比難堪的心髒略微有複蘇的跡象。

我笑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要麼是心安的隻想睡覺,要麼是不安冷淡的要找點話來說。而且他這句話也算是難能的誇獎,我加深了笑意,“那是,我媽都說我成長了。”

梁燦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像是在笑,“不過現在看不出來。”

我們之間的感覺有點熟悉,但又全然陌生。

梁燦此刻的笑容都不再是我熟悉的那種氣勢,而是有略微的蒼茫和悲涼。我在他全新的笑容裏看不到我自己。因為梁燦還是側著臉對著我,我隻能看到他口罩上麵的半隻眼睛。可我明明白白的知曉,現在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是我渴望再看一眼、再見一麵的燦寶。

我不忍打破這時候梁燦對我絲絲的溫柔,他身上的防備就如同一把利刃,隨時都能將我千刀萬剮死不還屍。

我企圖將氣氛渲染的更為深切,“在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做夢都在想要看清你的臉,想要把夢當現實那樣再見你一麵,現在真的見到人了,反倒覺得我是在做夢。”

梁燦沒說話,我看著他臉上的口罩,終於問道:“怎麼戴了這玩意?肝炎啊你?”我笑著望著他看過來的視線。

他垂下頭去,聲音淒涼,“古城,我們沒可能了,你知道嗎?”

我沒想到梁燦擺個姿勢就是為了說這鬼話,我怒道:“你懂個屁!有沒有可能我說了算!”

“古城,”梁燦叫我的名字,有熟悉的依賴,更多的是對我剛剛情緒的遏製,“我還沒和你認真說過,我們分手吧。”

哥已經過了那種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愛你’、‘我愛的人是巴拉巴拉’的年紀,但聽到梁燦說分手那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有點遭不住,我問道:“什麼意思,梁燦你擺明了說,我是個糙人,沒心情和你琢磨,我開心成這樣的時候你直接明說。趁我心情好。”說到後麵我幾乎是咬著牙撐完的。

“我們別再見麵,以前荒唐的事情也就這樣算了。”梁燦說完,利落的朝前麵的樹林出口走去。

我應該是皮膚特別招蚊子,呆在這裏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已經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大包。我揉著腫塊拉住梁燦,目光那叫一個淒楚,“梁燦你不像是個逃避的人,你有新的人哥我也接受,咱攤開了說,成不?”

梁燦微微用力,掙開我的手,不發一言的就往前走。望著他筆直的背影,我瞬間被抽去了再追上去的力氣。

遇到梁燦這天後我就給周老板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從今天起我就要不定期的開始請假,我們皮包公司的業務他得多擔待。

周重遠用扣工資威脅我,我坦然回應,“好啊,反正最近幾年的財政權都在我手上,我要是沒錢發大家齊齊挨餓。”

周重遠在電話裏朝我怒吼,“不負責任!不講誠信!不懂人情!”

我提醒他,“上個月發洪水你去明海二十三天全靠我一個人撐著,你難道忘了?”

“小王呢?”周重遠語氣疑惑的問道。

我冷哼,“你忘了你先前給他批了兩個月的心情假?”

聽我這樣說,周重遠開始躊躇,開始思索,“那你早點回來。”

我保證道:“解決感情大事我立馬就回來。”

“那你現在手上的事怎麼辦?”

“解決武漢這件,我手上的事剛好沒了,等你新接。”我笑,為了這剛好的湊巧。

“那好,回來給我看看你新練的胸肌,想摸兩把好久了。”周重遠說完自己掛斷了電話。

我:“。。。。。。”仁兄握草,完全忘了你也是個彎的。

第二次見梁燦比第一次更慘,不僅沒有說上幾句話,就連麵都沒對上,梁燦轉身就又開始跑。我幾乎是愣完就下意識的跟上去。估摸是當年被他追多了,現在得換成我追。

我這次追的比較輕鬆,因為我兩沒上次隔得那麼遠,而且這次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沒讓梁燦先跑太久。主要是這次我發愣的時間遠遠短於上次的驚詫時間。

拉住梁燦胳膊的時候我就沒想讓他再躲。

能夠碰上他當然不是湊巧,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我特地找了學校的很多老同學老教授,才知道梁燦現在在地大教書。而我折騰的唱歌活動所有人都回複我說梁燦不可能會來,結果我就跟他們說:“要是他說不來,你們就當著他的麵給我打電話。他要是不肯,你們就用他一定得來唱歌這條件威脅他。”

眾人齊齊掉下巴,“啥?”

我目光肯定,點頭叮囑:“就這麼做!”

當然,從我打聽的人當中我還得到了梁燦現在的電話和教師公寓位置,打算明的見不著,我就自己去他家逮人外加電話騷=擾。總之就一句話,既然他還活著,我就沒道理放手。

我差點就要放棄了,這點一直充當我的心理顧問的顧楚小妹全然明白。現在人回來了,我怎麼著都不能再鬆手。

我抓著梁燦的胳膊,笑意滿滿,“你還是來了。”

梁燦呼吸不穩的掙開我的約束,這次比上次好點,他至少沒流汗,不過照樣喘氣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