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隻帶了三個隨從,但與他三哥的隨從不同,人雖然不多,但沒一個廢物!其中一個穿著皮坎肩、體壯如牛的光頭男人最讓安德烈•托馬斯揚重視,此人雖然表明看上去隻是個四肢發達的武夫,但自從安德烈•托馬斯揚進門後他就沒有正視過安德烈•托馬斯揚一眼,隻是把玩手指上一枚黑鐵的指環,與其他人的行為大相徑庭。再稍稍去注意,很容易就能看出那粗糙又黑糊糊的指環並不是凡物,而是一件隱藏著強勁力量的兵器!
華特斯朗博有備而來,安德烈•托馬斯揚也不能閑著,故作整理衣服,卻悄悄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枚爆炎丹。
華特斯朗博並不主動說話,艾弗森隻好充當老好人,娓娓地說:“誅星兄弟,找你來隻是想詢問一些與燕家公主有關的事情,還請你能如實相告。”
“燕家公主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安德烈•托馬斯揚笑了。
華特斯朗博終於說話了:“誅星先生,我們都是明白人,還是不要繞彎子了。根據我的耳目報告,燕家公主曾在王家城和東京城的商行都打聽過你的消息,我們相信她與你是故交。”
安德烈•托馬斯揚一口茶水差點噴出去,他與艾雅·基德森的故交一說實在是天大的笑話。不過,他沒有反駁,畢竟艾雅·基德森身重情毒而他施與援手這樣的事情不是能隨便拿出來顯擺的。
安德烈•托馬斯揚戲謔的態度讓華特斯朗博的兩名護衛都怒目圓睜,光頭護衛卻依然毫無反應,就好像這些事情與他無關。
華特斯朗博冷冷地盯著安德烈•托馬斯揚,繼續說:“今天本王子來此不是講笑話的,誅星先生,艾雅·基德森公主幾日前不告而別,無人知道她的去向,而這個消息對於東京城非常重要,我們需要找到她。”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她沒有與我道別,更沒有告訴過我她的去向。”安德烈•托馬斯揚一口咬定。東方家的人要想從他口裏打聽艾雅·基德森的下落——等於做夢!
華特斯朗博沉默了,過了大約幾分鍾,他才起身,“既然如此,打擾了。”
華特斯朗博正要走出客堂大門,忽然停下腳步側過臉來,語氣顯得非常沉重:“你已經知道了,燕家正在調查的瀛州與燕州交界處盲區的異動,此事關係重大,我們必須獲取更多的線索,而燕公主並沒有將她所知道的全部留給直家主。”
說完,華特斯朗博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光頭護衛走過安德烈•托馬斯揚身邊時,他才終於看了一眼安德烈•托馬斯揚,兩人四目相對,刹那間安德烈•托馬斯揚心底升起了無限的寒意。
此時安德烈•托馬斯揚才看見光頭男人的雙眼,眼窩裏沒有眼球,眼孔深處是無盡的黑暗深淵,深淵裏充滿了神秘的能量,隻是一眼的對視都讓安德烈•托馬斯揚有一種失魂落魄的恐懼感。安德烈•托馬斯揚拳頭收緊穩住心神,光頭護衛卻已轉開臉,大步向主人跟去。
艾弗森見安德烈•托馬斯揚額頭冷汗溢出,連忙扶住他,低聲說:“安德烈•托馬斯揚兄弟你沒事吧?那是華特斯朗博身邊最厲害的護衛耶仕蘭,大師修為以下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像你剛才那樣直視他的雙眼!”
安德烈•托馬斯揚心有餘悸,那深淵般的黑暗帶給他的恐懼感還在心頭,隻是短暫的對視,卻像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安德烈•托馬斯揚還從未聽聞過這樣的能力,光頭護衛的眼孔裏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耶仕蘭——安德烈•托馬斯揚暗暗記下了這個人,不容小視。
另一邊,四王子幾人離開直家府邸後,華特斯朗博的眼神裏忽然充滿了殺氣,咬牙道:“那個誅星一定知道什麼!”
一個留著八字須的護衛斜著眼看了一眼華特斯朗博,輕笑道:“四殿下,不如讓我去問問,您看如何?”
中年男人的態度雖然輕薄不像對主子說話,但華特斯朗博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個名為亞當瓊斯的護衛本來就在修為者中的異類,能得到這樣的人擁護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態度倒是無妨。
對於亞當瓊斯的請願,華特斯朗博點頭應許,然後說:“務必小心,那個家夥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耶仕蘭,你剛才試探了那個家夥,你感覺如何?”
耶仕蘭漫無表情,始終低著頭,隻微微睜開眼睛形成一條小縫。他想了想,才慢吞吞地答道:“殿下,誅星的修為隻是初級少師而已,但又不僅僅限於初級少師的實力,在下剛才使出了深淵之眼,卻也未能洞穿誅星的防線,反而引起了他更高的警惕。以在下看來,誅星的實力恐怕與在下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