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該來的遲早會來,你躲都躲不掉。
譬如現在三皇叔在我麵前負手來回走了幾圈,一雙眼睛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恨不得把我灼出一個洞來。
三皇叔往前走了幾步,我往後退了幾步,嗬嗬笑道:“皇叔,我們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啊。”
三皇叔麵皮一抽,我趕緊的向一旁雙手環胸看戲的五皇叔求救,奈何他隻無奈的將頭搖了搖。鬧哪樣!你侄女我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好不好啊!你這般態度著實太桑我心了!
許是我一臉大無畏的赴死般的表情將三皇叔有所動容,他直指我的一手指了指旁邊桌子,壓抑著怒意說到:“坐下。”
我一瞬間鬆懈了下來,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對三皇叔綻了一抹微笑,旋即顛顛的走到桌子邊,坐到了三皇叔對麵。
秋月在觀察情況好轉之後才端著茶水進來,五皇叔邊走邊笑道:“三哥,現在的輕言可不能嚇。”
聞言,我沒好氣的抬頭朝他輕哼了聲。以表達他身為叔叔對侄女見死不救此行為的鄙夷!
三皇叔眉頭都擰成一個川字了,聽見五皇叔的話,眼睛裏的怒氣貌似更甚了,他一拍桌子,旋即抬手指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嗬斥:“我們走了才幾天!你丫頭就惹出來這事!要不是你六叔那有密詔你女身的事你打算如何辦!居然還懷孕了!你……”他歎一口氣,“你真是不讓我們省心!”說著又將手放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拍盡了對我的深深失望。
我撅嘴抱怨道:“這種事情是我能預算到的麼,再說既然有密詔我女身的事情早公布晚公布有什麼區別。”
三皇叔怒瞪我,五皇叔這回知道出來打圓場了,他按住三皇叔的肩膀笑道:“三哥,如今都已經沒事了,你就別在為難輕言了。”
我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將三皇叔望著。
三皇叔長長歎了口氣,然後一雙銳利的眼神便開始打量我,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五皇叔,見他以食指抵著唇搖了搖頭,我明了,便坐在這裏讓三皇叔打量。
但見三皇叔銳利的眸色逐漸變得慈愛,“你與你母後長的很像。”
我抿抿唇,見三皇叔轉首看著一側站著的五皇叔道:“五弟,去把她父皇母後的畫像拿來給她吧。”
五皇叔聞言,笑看了我一眼便轉身走了。
我看著五皇叔的身影,不解的問三皇叔:“這是幹什麼?”
三皇叔一臉正經的看著我,“這懷孕期間看誰看的最多,這孩子八成長的就像誰。”
我唇角一抽,這話宋禦醫說說我也就聽聽沒當真,怎麼三皇叔也來這套。
許是三皇叔見我一臉不相信,蹙了眉看我,信誓旦旦的說到:“你別不信,你看你妹妹眉兒長的多水靈就是你叔母天天出去看美人才有的!”
呃……可是三皇叔您長的也不差啊。
但是我還是著實不大明白幹嘛要看先帝先後的畫像,畫上的人再美但也沒有活生生的人美不是?我身邊哪個不是美人?
三皇叔沒有解答我這個疑問,隻是看著我說:“阿言啊,生個女孩吧。”
……啊,怎麼又轉移到這話題上了。
“生在皇家雖然風光,可其中的心酸隻有自己才知道啊。”三皇叔語重心長的說著,“林軒此人我不甚熟悉,但我相信你選的人都是對的。”
“你剛出生那時空淨大師便說你命運多坎,若不當成男孩養,怕是活不過五歲,你父皇縱使不信,但心裏到底是怕的,沒有等你母後醒過來就對外公布了你是皇子,自此才被當成男孩來養。”三皇叔深看我一眼,“可是你各方麵都非常出色,比阿寒還有治國之才,這才將皇位傳了你,讓阿寒輔佐你。可是你即位不到一月就深知朝堂險惡,自此便不讓阿寒涉足朝堂,隻給了他王爺的閑職,朝堂諸事也盡量不經阿寒的手……”
“三哥……”不遠處五皇叔微皺著眉宇,手裏拿著兩軸畫卷,他緩步向這邊走來,“阿言,你失憶後看過你父皇母後的畫像嗎?”
我點點頭,“看過的。”當初洛輕寒給我拿來畫像,我見過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人中龍鳳,絕世之顏。
三皇叔看著五皇叔將畫軸擱在桌上,端起茶盞飲了口茶,說到:“多看看你父皇和母後吧,這樣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好看。”
五皇叔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的圓凳上拿去一幅畫軸展開,笑道:“我倒覺得這林軒和大哥相比不分上下呢。”
三皇叔暼他一眼,嘖道:“林軒那小子那點比的上大哥,挺多就是麵皮好看點。”
五皇叔但笑不語,把畫卷遞給了我。我接過後又聽五皇叔問:“怎麼都不見林軒,他去哪兒了?”
我眼睛看著畫像說到:“念容的事情你們知道了麼。”
五皇叔和三皇叔對視一眼,問:“念容怎麼了。”
我將畫卷放下,道:“我說了你們可別生氣。”
三皇叔臉色一黑,眼眸壓著怒意,“難不成林軒有你一個還不夠!他又和念容扯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