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就暈倒在他的身後,一個陌生的女人都會用同情心救起我,而你卻無動於衷。
顧南軒,你真的,不曾愛過我嗎。
渾渾噩噩的我穿行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小街,竟出神的停在了一個乞丐的麵前。
他的麵色疲倦,眼睛裏卻滿是警惕。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城管來啦!”
警惕瞬間變為慌張,小街裏吵吵嚷嚷,做小本生意的人該散的都散了。
“喂。”剛轉身,就被一個人喊住了。我沒有回頭繼續走。
“追上去!”接著,三個男的圍住了我,“城管來了你怎麼不走啊?”
他們對看了幾眼,然後巡視般的盯著我。
我厭惡這種感覺,非常厭惡。
奕塗集團發榮時候誰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呢。
我露出了一抹苦笑,“我隻是路人。”
是啊,穿的這麼邋遢,烏黑的頭發都布滿了灰塵,嘴角還有淤青,消瘦的身材……
誰會打扮成這樣逛街?
他們顯然不信,在一起唧唧歪歪的討論著什麼。
我沒興趣偷聽,抬腳就要走。
“喂——你站住——”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是一陣落荒而逃的腳步聲。
“大哥這女的……”
權禦程眼眸如鷹,他的眼睛很深,如同一個大大的黑色漩渦,他很淡然的收起一切複雜的情緒,道,“走吧。”
我的後脊發涼,每走一步都要假裝淡定,真的好累。
終於,腳步聲遠去,我才緩緩轉過頭,而他,後來我知道叫權禦程的那個男人,也剛好回過頭。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回到我住的小巷,老遠就聽到了巷老向一個西裝打扮的男人請求的聲音,卻遭到了越來越冷酷的拒絕。
巷老年紀大了,他也記不得自己叫什麼名字,被人喊習慣了巷老也就自稱為巷老了。
“媽媽,巷老爺爺為什麼要求他們啊……”
我拎著去公共果園采來的新鮮水果快速向他們走進。
“兒子乖,不哭,巷老爺爺這是在保護我們的家啊……”
保護我們的家啊,我的鼻尖一酸,閉上眼睛,媽媽最後絕望的微笑,我那山崩地裂的無人回應的呼喊。
穿著西裝的男人有些眼熟,我眯著眼睛減慢了腳步。
“你們這種破地方送給我們都沒用,要怪隻能怪你們這有個叫葛安沐的女的!”
巷老眼光閃閃,雙手哆嗦,口齒不清道:“這位先生,你是說因為一個女孩?”
我在這裏生活的很是孤僻,幾乎沒有人認識我,當然,除了房租。
房租婆是個活生生的大嘴巴,每次欠房租她都要大喇叭一樣讓全巷子人都知道有個叫葛安沐的女孩欠她錢,於是很多不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對啊,你們這應該有個富區來的姑娘吧,不知道是哪得罪了我們老板……”
我的呼吸一窒,我知道我在哪見過他了!顧南軒!
我的雙手死死的揪在一起,最終無力垂落,滿袋子的水果,散落。
我沒有心情去把已經破掉的水果撿回來了,就像已經不完整的愛情,我在也沒有力氣笑著把他們撿起來了。
“姑娘……”我聽到巷老蒼老的聲音,我的淚水滑落臉頰,為什麼,心還是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