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罵罵咧咧的話讓羅傑的眉頭皺得更深。前幾天他就收到安娜的來信,知道瓦特爾正在策劃針對自己的新陰謀。而今天居然有軍部的官員來到肯特鎮,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那車夫為法雷爾趕車一向都囂張慣了的,即便是在首都也經常縱馬在街上狂奔的。現在來到了這區區的肯特鎮,竟然被人砍斷了馬腿導致翻車,也不知道主人法雷爾情況如何有沒有受傷,此時心裏有股邪火正沒地方出呢。
見羅傑聽了自己的話後皺眉發呆,車夫還以為他害怕了,態度也更加囂張起來。這家夥有些得意忘形地上前兩步,用手指點著羅傑的胸口道:“你就等著吧,我家主人一定會讓這裏的領主把你活活絞死,到時候你就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了”
看著車夫不停點在自己胸口的手指,羅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沒等那車夫再說話,羅傑握劍的手已經輕輕一揮。車夫隻見眼前一道劍光閃過,手指似乎涼了一下。等他定下神來看自己的手時,才發現那根感覺一涼的手指已經不見了
直到此時車夫才感覺到從手指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劇痛,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慘叫,同時本能地捧住了受傷的手。這個時候大量鮮血從斷指處湧了出來,讓車夫在痛苦的同時也十分恐懼,生怕自己會因為出血過多而死。
“沒人敢手指頭戳我。”羅傑向車夫邪邪一笑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再試一下”
車夫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恐懼的神情。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表明了身份後,這個年輕的男子還敢一劍砍掉自己的手指。對已經習慣於狐假虎威的車夫來說,對方的舉動瞬間就將他的勇氣徹底擊潰。他哪裏還有什麼再試一下的勇氣,而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馬車旁邊,拉開已經變形的車門對裏麵大喊:“主人,有人襲擊我們的馬車啊,主人”
對車夫來說法雷爾才是他自己正的倚仗,所以在吃虧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向主人報告。同時車夫也很是忐忑不安,生怕主人已經在剛才的車禍中見至高神去了,那樣的話事情可就要麻煩了。
“誰……誰這麼大膽?”讓車夫放心的時馬車裏很快就響起了法雷爾的聲音,而且從這還算有力的聲音來看,剛才的翻車事故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法雷爾的馬車十分舒適,包括地板、四壁甚至是頂部都覆蓋著厚厚的軟墊。這麼好的保護措施加上一點點的運氣,讓法雷爾隻是受了點驚嚇,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讓馬車在肯特鎮的街道上橫衝直撞這樣的混蛋決定自然是法雷爾親自作出的,他這樣做除了是打算向這裏的領主示威外,另一個原因隻是因為經過長途跋涉後心情不好,純粹隻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而已。
為此法雷爾還特意命令自己的衛隊晚一點進鎮,畢竟要是有大隊人馬同時出現的話,肯定會嚇到鎮子裏的人,那樣疾馳的馬車就失去突然性了。而在發現前麵的廣場上似乎有警備隊員的訓練,法雷爾立刻讓車夫駕車向他們衝了過去。在他看來這正是自己在這小鎮子裏立威最好的機會,要是能把警備隊員的隊形都衝散了,無疑等於重重地扇了本地領主一個耳光,正好能符合瓦特爾候爵的命令。
本來一切看上去都十分順利,哪曾想在最後馬車居然翻了。法雷爾不但沒能立威,反而大大地丟了臉麵。他本來打算重重地責罰把馬車弄翻的車夫,現在一聽原來是有人襲擊了馬車立刻勃然大怒,發誓要絞死膽敢襲擊自己的家夥。
車夫小心翼翼地把灰頭土臉的法雷爾扶出馬車,指著不遠處的羅傑道:“就是那個混蛋”
“大膽的賤民,竟敢襲擊王國貴族”法雷爾一向對自己的貴族身份十分得意,此時也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斥責羅傑:“我要向本地領主通報這件事,讓他絞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法雷爾自顧自地罵得高興,全然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用看著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倒是那車夫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連忙輕輕地對法雷爾道:“主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啊,我已經表明了您的身份,為什麼那些警備隊員還不動手抓人?”
車夫的話提醒了法雷爾,他忘了這是在其他人的領地裏,居然頤指氣使地警備隊員下令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把那個襲擊本貴族的狂徒抓起來”
警備隊員當然不會聽從法雷爾的命令,隻是用帶著幾分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家夥。他們都知道自家的領主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主,這個自稱貴族的家夥居然從容仆人駕車在大街上狂奔還差一點鬧出人命來,這事絕對不會輕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