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女子其貌不揚,加上狄人國君與生俱來的倨傲,直到這時,狄人國君才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大乾子民?”
“是。”
狄人國君的聲音淡淡的。
“膽子倒是很大,現在兩國關係緊張,大乾剛俘虜了我狄人六萬士兵,你孤身一人前來本王皇宮,是為救了崇於來邀功行賞?你怎麼知道本王一定會嘉獎你?”
“皇上,民女不是為了行賞,民女是為了太子而來。”
語畢,皇宮諸人的震驚不比剛剛聽到鐸崇於遭到暗殺要小。
連鐸崇於都瞪大了雙眼,這女人瘋了?
對著一國之君說話這麼直接?不按常理出牌呀。
“為太子而來?所為何事?”
“為了太子所中之毒。”
這句話說完,整個皇宮仿若水滴入油鍋,炸的七零八落。
鐸崇於傻眼了,父王會不會再多給他安個罪名?
一直微低頭的太子聞言抬頭,目光凝實的注視著易葭衣。
絳紫色衣袍的四皇子手指著她,嘴巴微張,能言善辯的他此刻卻偏偏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皇上更是拍案而起,眉頭緊鎖,一改剛剛靠坐的慵懶姿態。
此時如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雄獅,蓄勢待發,似是易葭衣下一句話說的不對,就要將她就地正法。
“太子中毒?你這是何意?”
“民女的意思就是這字麵意思,太子中毒了。”
“你從何得知?”
“因為民女曾中過一樣的毒。”
接著,易葭衣將自己中毒後的症狀,以及中毒愈深之後的嚴重後果娓娓道來。
皇上越聽眉頭是鎖的越緊,太子越聽眼神越深邃,等到易葭衣說完,眾人皆沉默了片刻。
“這些症狀,有可能是崇於事先告訴你的,你如何能證明崇書是中毒?”
“父王,你怎可這樣冤枉兒子!”
鐸崇於聽到這裏,心有不甘,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以?人是你帶來的,怎麼就不可能是你路上透露的?你都能懷疑你們兄弟相殘了,本王就不能懷疑你們這幾個翅膀長硬了的兒子了?”
“我.......她...........”
易葭衣是不指望這個嘴舌不靈光的六皇子幫她說什麼話了。
“皇上,民女這裏有一包藥粉,隻有與那毒藥長期接觸的人,服下了才會有反應。皇上可讓堂下眾人服用,看看太子會不會有反應,就知道了。”
皇上示意宮人接過藥粉,分在托盤上。
“本王怎知這藥粉你沒有下毒?”
“皇上,您可先讓六皇子吞服,一試便知。”
“怎麼就是本皇子試了???”
“六皇子殿下,您試才能證明真假,如果民女要下毒,可以提前服用解藥,就算真有毒也傷不到我。”
“崇於,你試。”
鐸崇於要哭了,這是親爹呀!
就算自己皮糙肉厚抗打耐揍,也不能啥事兒都讓他伸頭去當出頭鳥吧。
有時候想想,像鐸崇書那般做個病秧子被父王寵愛也挺好的。
“父王!!!這時候就不擔心我和這女人是一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