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黑色的鑰匙,看不出其材質,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敲擊之音如鐵,重量卻輕若朽木。
越過屍將屍體,許城來到了石門之前,門側有一凹槽,正好與鑰匙對應,許城將鑰匙推了進去。
“轟隆,格格格格……”
石門被提了上去,許城看了一眼,暗暗吐槽,這哪裏是石門,明明就是一塊長方體的巨石,形似集裝箱,起碼重達萬斤,想來這便是斷龍石了吧。
走過長長的“門道”,果然到達了山腹之中。
剛一入山腹,許城便感到一陣腥臭味撲鼻而來,血腥氣味直灌肺腑,差一點就被熏吐了。
連忙回到門口緩了緩氣,等適應了一些,許城才重新走了進去。
定睛看去,在許城麵前的是一個大大的深潭,麵積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看不出深淺。
讓許城駭然的是,這潭裏不是水,而是一整潭的血液。
至於為什麼許城一眼看出,很簡單,怎麼說前世也在江湖經曆了5年刀光劍影的日子,這血腥氣味一入鼻,便被他聞了出來。
池中的血液呈黑紅色,潭麵平靜無一絲波瀾,詭異非常。
潭上橫臥著一座石橋,連通水潭兩端,走過石橋,可進入山腹深處。
不知道為什麼,許城總感覺這血潭不簡單,自己隻是看上一眼,就會感到莫名心悸,好像有魔音灌入腦海。
走上石橋,這種感覺更是強烈,許城盡量控製自己不去看橋下的血潭,腳下運力,加速過橋。
過了橋,許城如同生過一場病一樣,冷汗連連,耐力值居然滑到了55點,走一座石橋,居然費了5點耐力!
歇了一會,許城繼續向前,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血潭已經不再平靜,整個血潭開始翻滾了起來!
轉過一個拐角,一塊絲毫不小於演武場的空地出現在許城眼前。
空地上,旗杆、石椅、火盆、蟠龍石柱等等一應俱全,儼然是把山腹改造成了教派洞府。
巨大的空地上布滿了深深的劍痕和掌印,厚實的大地有些坑坑窪窪的,是高手打鬥留下的印記。
空地中央躺著四具屍骨,其中三具屍骨,皆是殘屍,屍骨七零八落,應該是死時被撕裂身體所致。
較為完整的那具屍骨,應該也是橫死當場,其胸口處居然不見一根骨頭,隻有一些細小碎骨散落在其身下,受此重創,必然是心髒爆碎而死了!
遠處還有一具屍骨靠坐牆邊,許城連忙過去查看。
除了少了一隻手臂,比起其他屍骨,已經很是完整了,明顯不是死於戰鬥,此人應該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
其身後牆壁上似乎有些字跡,許城撫去灰塵,露出了幾段刻字。
“貧僧大禪寺慧明,由於查得真相,發現屍神教教主屍人狂,因尋仇被人廢去武功,又偶然得到邪骨舍利,為報大仇,他借助邪骨舍利修習邪佛心經,結果被邪佛意念所控,他以控神大法,控製屍神教教徒為其捕捉活人,取萬人血液彙成血潭,借血潭之力助其修煉邪功。”
“得知真相後,貧僧與大周帝國鎮南王楊然、正一教餘長白和武陽派段罡三位同道,於天武曆9483年5月11日,攜門下眾弟子共滅屍神教。”
“一路攻山,更見屍人狂人性泯滅!諸多無辜普通人,不僅被奪命取血,死後還被製成最簡陋的屍人,在山門遊蕩!”
“耗時3個時辰,終於徹底攻破屍神教,我等四人於此屍神教腹地遭遇屍人狂!”
“奈何我等四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都被其擊傷,所幸屍人狂理智不全,我等還可周旋一二。”
“屍人狂好似有無窮真氣,若是繼續如此下去,我等皆要耗盡真氣,被其所殺。一個不慎,楊然竟被屍人狂抓住,頃刻之間,已是四分五裂,失去一人,處境更加危難!”
“正於此時,餘長白和段罡兩位同道豪俠,不顧自身安危,強提真氣,兩人以己身鎖住屍人狂,為我贏得機會,我以一條手臂爆碎和全身穴脈俱傷為代價,打出至強一拳,轟爆了屍人狂的心髒。”
“可惜還是沒有來得及救下兩位同道好友,一場戰鬥,隻餘貧僧一人獨活於世!”
“邪骨舍利躲進了血潭之中,借血潭之力,可惑人心,貧僧經脈俱損,身受重傷,無法過橋,隻好靜守援兵。”
“一等七日,竟無一人來此救援,外麵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血潭似乎有些動靜,邪骨舍利在躁動不已。貧僧傷勢惡化,將不久於人世,為免被邪骨舍利乘虛而入,貧僧決定自絕心脈!”
“後人來此,若是看到貧僧遺言,還請代為轉告大禪寺前因後果,若是方便,請將貧僧與三位同道的屍骨交與大禪寺,大禪寺必有厚報,貧僧在此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