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美夢中蘇醒已經是早上9點。
我起床,不急不慢地刷牙洗臉,慢悠悠走到了工作室。推開工作室的門,隻見遠處的謝曉寶不停和我眨眼睛挑眉毛,忽感背後有股殺氣,扭頭看去,豬頭悄悄地背著手,目露凶光地站在我的身後。他從背後拿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麵畫了一個勾,說:“遲到!”
本來心情不錯的我,被豬頭吼得泄了氣:
“我已經畫完了。”
“誰說你畫完了?啊!誰批準你畫完了?啊!誰說畫完了可以遲到!所有的同學都到了!你馮海是皇上老子是吧,皇上老子上朝都要準時,你是什麼回事?”豬邊說邊吭哧腦袋,就像患上了語言障礙,必須通過晃腦袋才能把話說出來似的。
“好了,好了,我遲到,這麼大火,有這必要嗎。”我走到我畫板後坐下。
“你說你畫完了,你哪裏畫完了?這是什麼?啊!你不是讓我周五來打分嗎?你畫得這是什麼?不及格!”他戳著我的畫板上的作業說。
“不及格?是哪畫得不對?”
豬頭似乎已經做好了教訓我的準備,挨著我的畫架指著我的畫板說:“你到底畫的是什麼?啊!我讓你們畫結構,你給我畫的是什麼?上這麼多調子做什麼啊!頭發,衣服,五官!你刻畫這些細節做什麼!結構你沒畫好你畫這些做什麼?還有理了你!自以為是!”豬頭插腰瞪眼越說越激動,漲紅地臉幾乎要貼在我臉上了!
我辛辛苦苦把作業趕出來就為了聽他一句好話,他不但沒好話,對我這般大呼小叫,我壓在心裏的怒火被一把點燃了:
“你別對我嚷嚷!什麼鳥結構,你當我是小學生啊!人物結構老子在考前就學會了!我交學費這不是來給你畫結構的!我是要做藝術家的!你要是能找出我哪結構不準,我重畫!你要是找不出來,別嚷嚷!有本事教我點有用的東西!別光練嘴皮子,你也來畫,你要是能畫過我,我聽你的,要是畫不過我,你就閉嘴!”我罵完他,把手中的畫筆摔在了地上。
同學們看形勢不好都跑到了教室的另一角。豬頭被我噴得傻了眼,過了半響他才說:
“兔崽子!兔崽子!我整死你!狂妄之徒!老子還收拾不了你了!你給我等著!”豬頭憤然走出教室就再沒回來。
一個小時以後,我被叫到教務處。端著保溫杯,滿頭往後梳的灰發,著灰色襯衣的李主任見我進來便不溫不火地問:
“嘿,小子可以啊!今天你是怎麼回事啊?”
“李主任,我剛才想明白了。其實是這麼回事!”
“恩。”
“朱教授因為我第一天沒按他的要求畫4開作業,我畫的是2開!還有我不想按他的方法畫,他心裏不爽。今天對我是公報私仇!我的水平您知道,我不至於被說成一無是處!他把我辛辛苦苦趕出來的作業直接宣判不及格!這明顯是預謀好的!”
“停停停!你到底想明白了沒有?不聽管教!辱罵老師!你還倒打一耙了?馮海,你這是什麼回事啊?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李主任氣得搖晃,手中的保溫瓶的水都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