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隻剩下蘇辰一人,他站著許久,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卸下了渾身的防備。
原來剛才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說是七成力,其實已經用出所有實力,反倒是沈君侯才不過用了六七成力道。
畢竟他要試試蘇辰的底細,可沒想到蘇辰裝的這麼強大,一時間也難測深淺,萬一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但把事情鬧大,反而很難收拾。
所以他才會選擇離去,反正確定了蘇辰是敵人,那麼今後魚神堂的報複自會接二連三的到來,他有足夠的信心讓蘇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至於蘇辰,雖說全力應對,可四級高手的實力絕不是蓋的。
這麼一點點的差距,就是致命的。
他也是緩了這許久才把剛才交鋒的震蕩道力給完全化解,不過就算如此,也是微微有些不適,暗道在突破淬骨境之前,隻怕跟沈君侯交手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今日能敵,一來托大,二來靠了毒匕寒月之功,否則結果殊未可知。
一桌菜才吃了半截兒,蘇辰不但沒走,反而坐下來繼續吃,反正點都點了,不吃也是浪費。
當然,像他這麼心大的人,也實屬少有。
不過有時候人不會一直走運,更何況有些事情做了就必須得負責任。
也不知道警察哪兒得來的消息,就摸到了翡翠名苑,還找到了蘇辰所在的包廂,除了有六個警察後麵跟隨,領頭的就隻有一人。
這人明顯官高一截,氣勢也很不凡,他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正顧著填飽肚子的蘇大少問道:“你就是蘇辰?”
蘇辰很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這些家夥除了請你回局裏喝茶,或者想讓你吃上一段皇糧,絕不會給你送個大禮包,但他還是很老實地回了一句:“我就是蘇辰。”
那人冷笑:“我是江城警察總局下屬的刑警隊隊長呂錫鬆,現在我們有足夠證據懷疑你跟你一件惡性殺人事件有關,要帶你回到警局調查。”
蘇辰苦笑:“我能聽聽什麼事兒嗎?”
呂錫鬆沉聲道:“前兩日晚上國土局局長劉東生的家中有四人被殺,其中一人就是劉局長的兒子劉斌,這事兒你恐怕不會不知道吧?”
蘇辰聳聳肩,略有無奈:“我還真是不知道。”
有時候睜眼說瞎話的水平,連他自己都歎為觀止。
呂錫鬆似也並無意外,哼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無所謂,現在是要你協助調查,跟我到局裏一趟,走吧蘇辰。”
協助調查?
蘇辰的目光裏有不屑,想當初在帝都的時候他見慣了這所謂的協助調查,調著調著就查成罪犯,判個三五年算輕的了,有的無期,甚至還有的直接就被判死。
法律條條框框,手續冗繁複雜,一般人誰有能力為自己洗刷冤屈。
更何況在金錢和時間的抗拒中,又有多少人臣服認命!
口口相傳,弘揚傳播的都是道德文明,可現實裏又是吃人不吐骨頭般的殘酷黑暗。
看他坐著不動,呂錫鬆的臉色越發變冷:“蘇辰,你是要抗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