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微笑:“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阮宏宇微微有些遲疑:“怎麼說?”
蘇辰隨即坦然道:“阮先生,以你的身份,這社會上的一切,自然是早已看的太多,也看的太透了,我想問你,什麼是白,什麼是黑,什麼是是,什麼是非。”
阮宏宇到沒有想到蘇辰跟自己談論這麼哲學的問題,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幾句話就能夠被唬住的人。
所以很快就淡然地道:“這麼說,你是不太承認你走的路是錯的了。”
蘇辰端起茶杯,邀請阮宏宇也喝茶,他自己喝了口,然後才道:“我沒有說我走的路一定是對的,隻是想說,你所說的對錯,也未必就是一貫的對錯,阮先生為何感到惋惜,我就想知道,你惋惜在哪兒?”
不等阮宏宇回答,蘇辰已淡淡地道:“說來說去,還是我跟地下勢力脫不開的身份,對嗎?”
阮宏宇沒吭聲,顯然是默認。
蘇辰然後就道:“請問,即便是我有這麼一個不光彩的身份,但我想問問,我到底是觸動了誰的利益,我又讓誰晚上睡不著覺,又是怎麼恃強淩弱,仗勢欺人的?”
阮宏宇一時間更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對。
蘇辰彈了下煙灰,然後淡笑道:“阮先生說不出來,我可以替你說,而且是很坦白的告訴你,我的確是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一些想在江城做大,隻手遮天,壟斷一切的人,肯定覺得我擋了他們的路,而我也的確讓許多人睡不著覺,因為我掌握了太多人的信息,很多人拿著老百姓的酬勞,卻不做服務百姓的事兒,我一清二楚,至於恃強淩弱,仗勢欺人,這我也不反對,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把那些城管打的抱頭鼠竄,所以,阮先生是因為這些覺得對我惋惜嗎?”
阮宏宇更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他隻是很使勁兒地抽煙,當然,要說他被蘇辰說服貼了,那不可能,因為從政幾十年,他雖然明白黑裏有百,白裏有黑,可也知道,有些事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是因為你巧言令色,又或是善於偽裝,就能夠改變的。
那是骨子裏的東西!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終於有了措詞,然後才看向蘇辰道:“你剛才說的幾點,說實話,我無可反駁,但蘇辰,你捫心自問,你所做的這一切,真的僅僅是那幾點原因嘛,你是要當一個曲線救國之人?”
這次輪到蘇辰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承認他的確是沒有那麼偉大,他走上這條道,當然不是為了別人,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阮宏宇見他不說話了,這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兩人各自叼著煙,沉默的氣氛裏,煙霧彌漫,許久,蘇辰才道:“我不是為任何人,我為了我自己!”
楚韻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話,說實話一直很忐忑,雖然兩人不是在打架,可說的話卻是針鋒相對,而這直接決定兩人將來要怎麼看待彼此,甚至決定他們以後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