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撥了一個電話給那位張先生,才剛剛報了名字,就被罵得狗血淋頭。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當初她就不想接這個案子,張先生的厚顏與無恥在當時就為他不齒,但是律所接下來的案子,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也隻有這一次,她拒絕了葉景摯的委托,沒想到,打擊竟然如此猛烈。

在衛生間的隔間裏,外麵洗手的一個同事——她的宿敵,林怡倩和另外一個女人抱怨,“看看湯宛,惹出了什麼事,聽說啊……”外麵的人停頓了一下,“她是得罪了申市煞星,才會讓我們律所陷入現在這樣的境地。”

“啊,難不成,我們律所都要因為她……。”

“是這樣。不然,誰好好的去挖當事人那些事情,還好不死地挖了她的當事人,天知道,她接的隻是一些小案子而已。”林怡倩有些不齒道。

“那我們要怎麼辦?那可是申市煞星,嗚嗚……”那個聽到的女人帶著哭音,“我可不想失業,去年我好不容易才進的律所。”

“誰不是呢?我看啊,還是先在律所爆出事來之前趕快找好下家吧,不然到時就來不及了,我們整個律所的律師的職業道德都會遭受懷疑的。”

湯宛聽著兩個人踩踏著高跟鞋越走越遠的聲音,才收拾了一下從隔間裏出來,看著洗手台上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崩潰,難道自己重生就是為了經曆比前世還要不堪的事情嗎?

往自己臉上潑了點水,抽出紙巾一點一點擦拭幹淨,掩蓋掉不經意滑下的淚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邁出了洗手間。在走回辦公室的路上,路遇了幾個同事,卻沒有一個人和她打招呼,每個人都匆匆地看了她一眼,就急急地別開臉,仿佛一點都不想看到她。

湯宛現在處理的幾個案子的當事人好像聽說了什麼風聲,都紛紛打來電話要求換一個委托律師,一瞬間,湯宛成了律所最閑的人,沒有人跟她說話,上班也隻不過是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無所適從而已,湯宛又一次還碰到兩個人直接在她麵前說,“這樣的人還來上什麼班,還不趕快跟人去賠罪?”

“是啊,要不然,也別來律所,杵在那裏都讓人煩心,想起那件事。”

消沉了三天,王律師把湯宛叫進了辦公室,“湯律師,你老實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瞪了湯宛一眼,他接著說道,“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任性的事情了,你要是還不去向葉先生賠禮道歉,恐怕我們律所活不過這個月,沒有人在得罪他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你懂我的人意思吧?”

“王律師,我知道了。”

“湯律師,你要清楚,我們整個律所的性命都掛在你的身上了,你不殺伯仁,難不成就讓伯仁因你而死嗎?”王律師隱含告誡。

“好的,王律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連累律所的。解決這件事情之後,我會辭職的,恐怕律所的人也不會再願意看到我的。”湯宛苦笑開口。

湯宛從王律師那裏拿來了葉景摯的助理周印鴻的電話,退回了自己的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