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用腳摩擦著地麵,想要延緩被拖進去的時間,一直拉著她的漢子卻被她著惱,索性攔腰把她抱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湯宛整個人麵朝地,腰部被這個粗魯的男人緊緊地攥住,動彈不得,她也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呼吸已經漸漸急促了起來。

湯宛知道,她的哮喘又病發了。肺部的空氣因為被扛著而排出體外,呼吸已經越來越不順暢了。

幾人沒有注意到湯宛的變化,反而因為男人的漢子性子行為而拍拍手掌,甚至有人吹了口哨。

她逐漸絕望起來,汗珠從她蒼白無力的臉上一滴滴滑落,呼吸的急促聲越來越大,肺部好像被堵住了一團厚厚的棉絮,下一秒就要突然斷了生命力一般。

幾人很快就走到了工廠的內部,隨著大門被緊緊關閉,屋裏失去了一切的亮光,變得漆黑一片。

湯宛想,也許我就要死在此刻了,也好,至少可以不用被侮辱······她的眼睛漸漸地闔上。

突然,一片燈光亮了起來,整個工廠被一盞白熾燈照的發亮,湯宛模糊中隻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她熟悉的藥劑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

胸腔裏的堵塞感慢慢消弭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又重新眨了眨眼睛,終於意識到,這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就是葉景摯。

心裏一驚,也顧不上氣還沒有喘順,她坐起身,死死地盯住葉景摯。

葉景摯看到湯宛一直瞪著他,絲毫不受影響,輕撫了她被打的有些紅腫的臉龐,感覺已經沒有什麼事之後,一語不發地轉過身去,麵對著十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不帶一絲感情地,涼薄地輕笑了一聲。

湯宛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大眼一怔,那幾個被綁住的男人之中就有幾個是抓了她的那幾個。

隻聽葉景摯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地說道,“六子,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葉先生!我,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小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啊!”六子帶著點惶恐和畏懼出聲,但似乎又有所依仗,“看在我們不知者無罪的份上,您應該不會怪罪我們吧,不然······”

“哦,那你說,不然會怎麼樣?”葉景摯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默默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

“您,這又何苦說明白呢!”

“我確實有些不明白,六子,大家都是大忙人,就不要再這裏耗費時間了!”葉景摯最後的聲音如同一把冷肅的利劍,直直地向幾人射去。

之前抗湯宛的老七被嚇了一跳,連忙有恃無恐地喊道,“葉先生,我們是葉老爺子的人,既然事情還沒有發生,你要是不放過我們,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葉景摯聽到這話,懶懶地斜了老七一眼,眸中的冷光卻像寒冰一般,直把老七凍著再也不敢說出一句話來,“我倒想知道,葉老爺子借給他小兒子的人意欲傷害我護著的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