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一向不是善良的人,隻是對於莫高陽這個為了自己母親而被生活磋磨的男人,那日在醫院門口拿著報告單絕望的雙眸突然讓他想起了多年之前自己失去母親的時候,大抵也是感同身受,才會出手拉了莫高陽。沒有想到無心插柳,收服了這個文質彬彬,卻有自己獨特堅持的男人。
很久很久之後,湯宛有一日躺在葉景摯的身上,聊起這事,葉景摯遲疑了一下,才把玩著湯宛細長的青蔥手指,才說道,“我還記得那天陽光很烈,就和我第一次見到高陽一樣,我還隻有這麼高罷。”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大概還沒有桌子的高度。
湯宛直覺不想要讓他再講下去了,剛抽出手就要出聲。卻被葉景摯重新捉回了手。
隻聽他聲音沉沉,繼續說道,“我求葉厲,讓他救救我的母親,他的妻子,可是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我,一動不動,眼中盡是無情。”他歎了一聲氣,唇微微勾起,把湯宛的手放到唇邊,輕啜一口,似乎是在安慰湯宛,“幸好我還是及時救了別人的母親,不是嗎?”
湯宛從他的胸膛之上爬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子,用力地抱住了眼前這個已經一臉淡然表情的男人。她的心微微作疼,因為她感覺得到,他不是不恨,不是不遺憾,隻是斯人已逝,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盡量彌補了。
現在的湯宛當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的,兩人之間機鋒相對,各自對對方看不順眼,自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很快就從他的辦公室裏出來的。
湯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的時候,青青趁著人不經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幾不可聞地說道,“賈律師在說你吃裏扒外。”
湯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卻沒有再搭理湯宛,轉過了頭,專注於自己手頭的事情。
她自然也不勉強,隻是皺起眉道,這賈律師惡人先告狀倒是積極得很,分明上午被經緯集團的人步步緊逼,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利索。沒想到在莫高陽已經批了文件的情況下,還要在眾人麵前宣傳她做事不利。
湯宛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賈律師的方向,賈律師剛剛抬起來,和湯宛的視線對著正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竟然立刻就扭了個頭,匆匆地躲開了。
不過不管法務部裏被賈律師如何地渲染所謂的黑幕,在莫高陽這個高個頂著的情況下的,最後還是被終案還是被林月梅簽字同意了。
湯宛不僅沒有賈律師所預料的被上司懲罰,反而因為工作進度完成得不錯,還被發了獎金。她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兩隻眼睛就像氣鼓鼓的青蛙一樣,瞪得老大,因為嫉妒而顯得極其醜陋。
一到下班的時候,湯宛就接到了某人的電話,他不容拒絕地叫湯宛在辦公室裏等他20分鍾,他開車從經緯集團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她撇撇嘴,卻也隻能老實地把收拾好的包放下,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
賈律師原本也要走人了,一看到湯宛接了個電話又重新回到位子上之後,不禁心生懷疑,這湯宛長得一副狐媚子的樣子,最近怕不是傍上了什麼大款?畢竟她以前可是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地趕著去擠地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