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湯宛不由地輕呼了一口氣,晚上睡覺的時候卻是想到了葉景摯對自己說的話,不免有些鬱鬱,翻來覆去許久才睡過去。
一大早就聽到似乎是有客人的到來,迷迷糊糊中湯宛被吵醒過來,隱約中隻感覺到是一個年輕的女聲,湯宛沒有在意,還以為是湯爸的學生來拜訪。
可是她隔著一堵牆好像聽到了爭論的聲音,似乎湯爸一直在小聲地懇求著什麼,索性也被吵醒了,湯宛踮著腳收拾起自己後,打開了房門,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年輕女孩坐在沙發上,湯爸坐在他的對麵,神色為難,苦口婆心地說著什麼,一麵又攔著湯媽;湯媽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顯然是在壓製著自己的脾氣,但手上的動作明顯是要將她拉出自己的家。
“爸媽,早。”湯宛頓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和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打招呼。
哪知道年輕的女人轉過了頭來,眉目盈盈地看向湯宛,聲音忐忑地輕輕地喊了一聲,“姐姐。”臉上的表情是弱弱的,好像生怕傷害到湯宛。
湯爸湯媽已經楞在了原地,湯宛之前周末從來都不會早起,他們原本以為不會吵醒她,沒有想到竟然當場被她看到了。
“藍助理!”湯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女人,她此刻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幾次看到自己呼之欲出的仇恨,此刻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是無比的忐忑,顯然是怕湯爸湯媽為難和湯宛不接受的模樣。
“是我。我隻是想來看看爸爸的。既然已經見過了,我就先走了。”說完,她就立刻起身,拎上包和湯爸道別離開了,湯爸顧不得阻攔藍姿,麵上像是老了十歲,目光訥訥地看向湯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多出來的這個女兒。
湯宛愣愣地看看藍姿搖曳著白裙的背影,又轉回頭看向湯爸湯媽,臉上似悲似泣,啞著聲音開口,“爸媽,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她,她怎麼可能叫我姐姐,叫爸爸是爸爸呢?”她一臉希冀地看向湯爸,期望他可以否定剛才藍姿的稱呼。
湯媽在聽到女兒的問話之後,再也忍不住,哭著撲到湯爸身上,伸出拳頭不住地敲打著,“你看你那個女兒不安好心吧,不然好好地怎麼來了家裏拜訪,現在阿宛終於知道了。當年你自己圖一時的爽快,現在你自己和女兒說!”
湯爸站在原地,漲紅著臉任由湯媽發泄,絲毫不敢抬頭看向湯宛的方向。
湯宛神色麻木地舉步走近兩人,想要拉住湯媽,卻被失去理智的湯媽一手揮開,她似乎已經氣急,放開了湯爸,四處看了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就朝湯爸身上扔。
湯爸也不躲,就直愣愣地站著。
知道湯爸的額頭被砸中,隱隱有鮮血流出,湯宛才崩潰地大叫了一聲,“媽,你現在發泄什麼,難道最應該了解事實的人不是我嗎?”
她上前奪下湯媽手中的東西,用身體擋住湯爸,紅著眼眶看向她,直到湯媽終於冷靜下來,仇視地看著湯爸,湯宛才轉過身,用不敢置信地目光掃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