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葉景摯剛下班,就接到了葉厲打給他的電話。
葉厲和他說話的時候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都提起商柏翠去參加宴會了,葉蘊遠行蹤不明,藍姿和同學敘舊去了,言下之意就是家裏隻有葉厲一個人。
葉景摯對於葉厲的話也不搭腔,隻是淡淡地應了。
雖然葉厲對待葉景摯的母親冷血無情,但是他可以條理清晰地分析現在的局勢。
自古以來商家和公家都沒辦法真正分開,可作為商人要有比政、客更加靈敏的嗅覺,這樣才能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發展自己,而不是在政治鬥爭中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父親您的意思是保持中立?”聽完葉厲的話,葉景摯問,葉厲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書桌對麵牆上的一幅畫,嗯了一聲。
對於葉景摯他一直都是滿意的,聰明有天賦,更加懂的輕重。雖然這次他的手段有點過重,還毀了李家,但是他不由地在葉景摯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這才讓他有了提點葉景摯的意思。
其實一直以來,他雖然欣慰於葉景摯對於葉蘊遠的愛護,但是有時候對於他的事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可自從葉景摯強勢回歸申市之後,卻像是想通了一般,對任何事情都謀定而後動,思緒縝密不留人把柄,對葉蘊遠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對於這樣的長子,葉厲的心不由矛盾得厲害。也就對於葉景摯不肯接受葉家帶著憤怒。
得到肯定的答複,葉景摯想到前世這場權力鬥爭的結果,忍不住試探性地問,“您沒有看好的人嗎?”葉景摯想從他口中聽到的答案自然是周某人,前世葉厲一直很看好他,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支持的態度。現在周某人的情況和前世並沒有差別,那麼葉厲現在改變主意,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葉厲搖搖頭,良久才小聲對他說,“太早入局會脫不了身的。”
掛上電話,葉景摯看了一眼已經熄滅的書手機屏幕,思索著葉厲的話。
他的意思葉景摯明白,現在情況不明,隨便下注風險實在太大。葉景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這個“變數”影響了葉厲對這次事件的分析,但他依舊選擇按照葉厲的話按兵不動,即使葉景摯很清楚這次賭局中最大的贏家會是誰。
不管如何,他手裏有著最重要的一張牌,用他的一生作為交換的來的王牌。
他從樓上下來,才發現到客廳裏黑漆漆一片,葉景摯打開燈,瞥了一眼門口的鞋架,上麵並沒有湯宛的鞋子。而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了。
他打電話給湯宛,得到的答複是還有一點事沒有處理完,就快回來了,叫他不用擔心,莫高陽會送她回去的。
他挑了挑眉,想著或許下次應該找莫高陽喝個茶也未可知了。
葉景摯原本隻是躺在床上的,連床邊的台燈都沒有關,他又向來淺眠,幾乎是臥室門一被推開他就已經醒過來了。
來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然後停在床邊,看著他。就在葉景摯快要按捺不住想要起身攻擊時,對方又靠近了一點,葉景摯這才在黑暗中看到模模糊糊的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