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有點想笑。他真的很奇怪,寧肯自己禁欲也必須和她呆在一起,難道不懂眼不見心不煩這個道理麼?

“阿景,我覺得這幾天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她驀地開口,十分真誠而體諒的語氣,盯著他道:“我是為你的身體著想。”

“謝謝。”他的口吻淡漠而安靜,看她的眼神很幽沉,然而卻是平和的,沒有淩厲的攻擊性,顯得紳士禮貌,風度翩翩,淡淡道:“但是我拒絕。”“……”湯宛愣住,幾乎脫口而出:“為什麼?”

“讓你繼續工作是我的極限。”他的話語和字句都極其平穩,臉色淡漠,仿佛隻是在闡明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嗓音清冷傳來:“湯宛,一天以內,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超過十小時。”

湯宛眸光微動。

十小時……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六點半,她工作的時間剛剛是十個小時。他說,十個小時,是她離開他視線的極限,所以今天早上才會莫名其妙地跟她一起出門,說要去她公司樓下吃餛飩?

其實隻是想送她來上班,因為舍不得她麼?

心髒的位置忽然漫上一股暖流,繾綣溫煦,一直從胸腔裏熨燙到四肢,同時還帶起一陣電流般的異樣。湯宛忽然發現,葉景摯竟然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了對她的不舍。

沉默了幾秒,她提出了異議,頓了頓道:“呃,阿景,你剛剛那句話的深層含義,我是領悟的。但是每天隻離開你十小時,這個不現實啊,我還得回家呢。”說著清了清嗓子,雙頰微微泛紅,繼續說:“而且,你之前還時不時要出差呢。”

“出差?”葉景摯麵色冷了幾分,重複,然後聲音中帶上了不滿,“我以後盡量把你帶上。”

“咳咳。”她察覺到他好像不高興,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下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琢磨了會兒,壯著膽子往他貼得更緊,摟著他的脖子輕言軟語道,“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等我有空再陪你吧。”說著,她就不由地幹笑了起來。

“你不願意?”他嗓音低沉柔和,兩指抬起她的下頷,指腹拂過,然後鉗住,力道不大卻透出不容拒絕的強硬,“看來我考慮換了某個人了。”

湯宛不滿地瞪大眼,“莫律師何罪之有,你也不要威脅我了,我要是有空肯定會陪你的,但是大多數時候,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距離產生美······”她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虛。

葉景摯捏著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成功使她後麵的話音戛然而止。他低頭輕輕地吻住她的左頰,漠然道,“其實你不需要工作,你隻需要陪著我,其它一切都無關緊要。”

她眉頭瞬間皺緊,火氣有些冒起來了,躲開他的唇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我要工作,無論如何都要工作,你沒有權力強迫我辭職。”

“我沒有?”他眸色沉下去,嗓音仍舊低沉溫和,卻透出十足的威脅意味,在她白皙的耳垂旁響起:“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有權要求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