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的春意已經十分的深濃,淩晨太陽升起也一****地變早,天邊剛泛起白,便有辛勤勞作的環衛工阿姨拿起笤帚嘿作嘿作地清掃。竹條子捆成一把,從泊油路上刷過去,發出很有規律的沙沙聲。
伴隨著路燈次第熄滅,沉睡了整夜的繁華之城逐漸蘇醒。
與這個城市一道醒來的,除了忙碌不休的上班族以外,還有在頭一天被葉景摯下了拜見去世的婆婆的命令。
坦白說,對於今次出行,湯宛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雖然葉景摯沒有如何表達,但是她也清楚得很,葉厲和周於芝兩個人比起來,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所以她可以不在乎葉厲對她的看法,但是對於周於芝,即使隻是純粹地去她的墓園一趟,她還是不免地產生了緊張的情緒。
於是乎,湯宛沉浸在了一種糾結緊張忐忑的情緒中,渾然不知,身旁野豹一般的男人已經醒了過來。她心裏不高興,白皙精致的小臉上也怏怏的,柔滑白皙的嬌軀蜷成一團,看起來像隻柔弱可憐的蝦米。
驀地,放在她腰上的長臂輕輕抬起,從那縮起的小肩膀上環過,收攏,將她完全圈抱進懷裏。
黑色大床上,女孩兒弓起的身子形成一道小小的圓弧,而外圍,是男人挺拔修長的身軀。她的背脊緊貼著他結實緊韌的胸膛,嚴絲密縫,貼合得沒有空隙,彼此的體溫在靜謐之中流淌。
葉景摯的薄唇落上她柔軟微涼的黑發,寸寸流連,然後吻上她藏在發間的雪白耳垂。吻起先很柔和,逐漸就變得密密麻麻熾熱灼人。
帶著薄繭的大手,將湯宛的下頷骨完全包裹,固定住她的小臉,黯沉的黑眸灼灼注視了片刻,然後就重重咬住了那張柔軟可口的唇瓣。
唇舌糾纏了片刻,他察覺到了什麼,放開她的嘴唇,精壯挺拔的上身支起,俯視她,以一貫居高臨下的角度。
湯宛漂亮的臉蛋上沒什麼表情,大眼睛垂得低低的,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
她近乎冷淡的反應,瞬間令葉景摯麵色一沉。他捏住她的臉抬起來,俊臉俯低,朝她貼得更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拂過對方的臉頰。他開口,語氣透著隱隱的寒意,“不高興?”
“沒有。”湯宛連忙搖搖頭,不願意讓葉景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
湯宛沉默了片刻,然後清了清嗓子,像許多和男朋友吵架的女孩兒一樣,說出口是心非的回答。
她輕描淡寫道:“我隻是有些擔心。”然後頓了下,補充,“今天要帝都,會不會遇見其他人。”
湯宛不知道,自己滿步愁雲的表情,在葉景摯看來極其刺目。
他低眸看著她,銳利的視線仿佛能穿透人心。短暫的沉默之後,她聽見他的嗓音沉沉傳來,悅耳,醇厚,口吻卻越發冷,“不想去?”
湯宛聽出了這句話裏,那種不加掩飾的危險意味。與此同時,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長五指,也微微使力。
她覺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