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一貫目中無人我行我素,絲毫不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是她不同,她是個女孩子,從小到大臉皮就薄得厲害,自從認識了他,她幾乎隨時都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
仔細算一算,在蓋倫酒店的同事聚餐,在雲澗,還有很多很多地方,他都肆無忌憚地跟她秀過恩愛。
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周印鴻,自認為自己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單身男人,每天得麵對自己的先生對夫人各種恩愛。他跟在兩人身後默默觀望,隻見他們可愛的夫人宛如一隻樹袋熊一般掛在先生身上,兩隻手在先生的脖子背後抱得緊緊的,又溫順又依賴。
周印鴻皺著眉頭移開眼,視線落向別處。
劇院外,司機駕駛的黑色商務車已經靜靜地等候多時,周印鴻上前幾步,恭恭敬敬拉開車門,葉景摯高大的身軀微動,抱著懷裏的女人坐了進去,然後低頭吻吻她的嘴巴,“有點晚了,困就睡一會兒。”
湯宛拿柔嫩的臉頰蹭蹭他的脖子和下頷,親親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賴在他懷裏撒嬌,“不要我不困。”
剛剛見證了一場現實版的暗殺行動,她神經活躍得很,睡得著才是怪事。
目睹這一切的周印鴻身子微動,瞬間打消了自覺坐到後排的念頭,轉而拉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
湯宛將下巴擱在葉景摯的肩膀上,手在他緊韌結實的手臂上捏來捏去地玩兒,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周助理槍法好準,簡直是狙擊手級別,你是不是也能八百裏開外一槍幹掉一個鬼子?”
周印鴻直接無視了後麵那句話,可是對於湯宛口中的崇拜可是不敢收下,他嘴角一陣抽搐,視線悄然掃過葉景摯冷厲的眉眼,話音出口有些微微的發顫,道:“夫人過獎了。我的槍法和季簡的格鬥術,都是先生教的,先生比我們厲害多了。”
湯宛大眼睛裏眸光一閃,抬起頭定定地望向葉景摯。車廂裏光線暗暗的,他俊美迫人的五官隱在暗處,神色沉靜而淡漠。
她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伸出兩隻手捧住他的臉,手往中間擠擠,他微微蹙眉,薄唇被她的手擠得微微嘟起,幽深的目光灼灼盯著她。
湯宛端詳他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景,你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一股陰嗖嗖的冷風在車廂裏吹拂過去,話音落地,一室之內瞬間鴉雀無聲。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神色一變,臉色被這石破天驚的幾個字嚇得微微發白,周印鴻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前麵沉默駕車的四級的身軀也有瞬間的僵硬。季簡幹咳了兩聲,故意小手一抖,將包裏的粉撲扔到了地上,然後趕緊彎腰去撿。
葉景摯垂眸看著她,沉著嗓子一字一頓,“鬆、手。”
“……哦。”
湯宛臉皮子一抖,悻悻地將兩隻手從他臉上挪開,幹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蹂·躪葉景摯俊臉的樂趣還沒體會到,就被毫不留情地扼殺在了搖籃裏。湯宛十分地消沉,趴在他懷裏壞心眼兒地摸摸這兒,摸摸那兒,香軟嬌小的身子很不安分地扭來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