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對於葉景摯的手段不由有些歎為觀止,她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所以你究竟是怎麼安排進的人啊?據我所知,葉蘊遠身邊的人大多都已經跟了他好幾年了,你好像重生回來也沒有多久吧……”

“阿宛,不是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可以信賴,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軟肋,隻要找到了其中的關節點,即使是再忠誠的人都可能會改變。”葉景摯深沉地解釋道,他又忍不住地想要抽煙了,可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湯宛,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有繼續動作。

“那你抓到了他的什麼軟肋啊?”

“其實他和他的一個兄弟都不是葉蘊遠的人中的核心,有些事他們根本都不能也不該觸及,除非是被他極其信任的人,不然一旦有人冒犯了,就隻有唯一的結果。”

他頓了頓,看看湯宛的反應才繼續說道,“葉蘊遠在申市有一次沒有控製住,又幹了昨天視頻上的事……他一時沒有控製,當時他信任的那幾個人都沒有在身邊,他隻有吩咐了幾個隨身的人去收拾了殘局,其中就有他的那個兄弟,後來他就沒有等到那人回來。”

“我知道了。”湯宛若有所失地點點頭,感歎道,“沒想到這個人這麼重情重義。”

“對了,葉蘊遠的審訊結果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還要一段時間,急什麼,他跑不了。”葉景摯眯著眼睛說道。

葉蘊遠帶著手銬走出醫院的門診大樓,頭頂灼烈的日光在手考上反射出一片明晃晃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在警局門口一經發現就被送到了醫院,不過從原來的五花大綁換成了手銬,牢牢地束縛住了他,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就知道大勢已去,有人要他死,又不想幹脆地結束了他的命,非要讓他來經受這一遭。

來帶走他的兩個一男一女的警察手段並不暴力,隻是嚴肅冰冷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後,醫院門口停著一輛吉普式樣的警車,看見一個帶著手銬被押解出來的葉蘊遠,瞬間引來了眾多人的圍觀,朝葉蘊遠打開的是吉普車屁股後麵的門,顯然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車子最後麵三分之一的空間與前麵隔離開來,中間被有機玻璃和不鏽鋼條隔斷,兩邊的玻璃上裝著鐵絲網,一個幽閉禁錮的空間,前後隻隔著幾公分的距離,但在尊嚴上卻是天差地遠的,葉蘊遠本來是天之驕子,卻被命運迎頭重擊。

葉蘊遠呆怔在車下的片刻功夫,後背被人不輕不重的推了一下。

“上去。”說話的人,口氣冷漠,明顯是疏離,居高臨下的姿態,從他被戴上手銬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位列於普通人的行列了,他雖沒有被定罪入監但在心理上卻是已經被人鄙視了,這是一種屈辱。

葉蘊遠的腳下踉蹌了一下,他彎腰坐進車裏,看著“砰”的一聲在自己麵前合攏的車門他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一些。

葉蘊遠知道他在車裏坐了很久,帝都是個很大的城市,他在這裏生活了多年,但很多地方他還是鬧不清楚,車窗外閃過的熟悉的城市主幹道讓他知道車子至少跨過了半個城區,車內的冷氣開得很大,混合著一股皮革的氣味,讓他陣陣惡心,到最後甚至感覺一陣陣的暈眩,他反胃的厲害,最後車子駛入一個院子裏的時候他都沒看清院門上掛的招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