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漸漸挺直了萎縮的脊梁,眼神冰冷,語調平穩,說出的話卻像帶著冰渣一樣。
女孩在葉蘊遠說話的當口臉色變了幾變,他似乎張口想說什麼但是迎著葉蘊遠冰冷的目光,他還是沉默了下來,轉身拿起桌上的材料出去了。
屋子裏終於隻剩下葉蘊遠一個人,五月的清晨天氣還有一點涼意,他身上的整條褲子已經濕透,粘膩的緊貼在身上潮濕寒冷,他的腳邊甚者還積蓄著一灘尿液,一切都那麼不堪忍受。
葉蘊遠把目光從自己腳邊的尿液上挪開,這屋裏唯一還在活動的除了他就是他頭頂攝像頭上一閃一閃的紅光,它還在工作著。
葉蘊遠抬頭看著攝像頭,臉上的表情從虛弱,迷茫慢慢變成一種嚴肅的凝視,忽然他的眼睛中爆射出一道狠曆的光芒,讓攝像頭後盯著屏幕的人心髒一縮。
攝像頭後的人是李警官,他現在的位置是監控室,在放滿各種監控設備的房間內,他獨占了一張桌子,桌子上就放著一台電腦,屏幕裏麵就是葉蘊遠,他也在這裏守了將近24個小時,這會也是熬得兩眼通紅,麵孔上蒙著一層灰敗之色。
屏幕裏的葉蘊遠似乎被剛才那一眼耗盡了最後的神采,這會又閉目萎縮進了椅子裏,李警官緊盯著屏幕,眼睛都不錯開一下,他也在耗神熬著,其實誰都沒有多舒服。
李警官的身後站著昨天第一次審問葉蘊遠時,那個靠牆坐著的懶散警察,他雙手抱胸看著屏幕慢聲開口道:“沒想到這個葉蘊遠這麼硬,都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都不肯認罪。”
林佩對身後人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他緊抿著嘴角,麵孔僵硬,而他的後背也僵直的像一塊木板。
審訊室中的葉蘊遠,在那張椅子上從清晨一直坐到正午,這期間再也沒有人進來過,他曾經想睡一下,但心中總是繃著放鬆不下來,也隻能閉著眼睛養神了。
外麵的日頭掛在天空正中央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回進來的隻有一個,葉蘊遠認得是昨天那個懶散的警察,他進來時手裏端著一個飯盆,嘴裏一邊吃著一邊往裏走,眼睛沒有看葉蘊遠,還是一派懶散隨意的樣子。
警察走到葉蘊遠前麵,在那一排桌子前站定,他背對著葉蘊遠嘴裏沒有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手也沒閑著,翻看著桌上幾頁紙張。
“你有個新婚妻子是吧?聽說她昨天晚上已經回來了,我們今天可能問問看當日你的行蹤在哪裏,我想,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聯姻中,有感情的應該很少吧……”警察半側過身體,忽然說話,他說話的時候嘴裏還咀這東西,話出口還有些含糊之音,他說的隨意,葉蘊遠卻忽然僵硬了身體,睜開眼睛直視眼前的人。
警察還是姿態隨意說的含含糊糊:“我想她也不會為了你犯包庇罪。”說完他轉身定定的看向葉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