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都是沉默,後來林佩也就又回到床上去了,這屋裏沒有暖氣,這寒冬臘月的實在是冷的可以,再晚一點的時候湯宛從衣櫃裏翻出一條棉被雖有很多灰塵還有股放久了的怪味,但也就隻能將就了,她把被子和衣裹在身上躺回沙發裏打算睡覺了。
這一夜林佩再沒有打擾她,臨入睡前他最後留在眼裏的竟像是他的一個側影,半靠在床頭眼睛看著窗外一臉深思熟慮的表情。
再次醒來,外麵還是一個黯沉的天空,隱約還可看見飄起了雪花,龔四海還是按時送來早飯,吃過早飯後湯宛幫林佩檢查了一下傷口,兩人又相顧無言的守了一上午,林佩整個人沉靜,一上午除了去了一趟廁所就一直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不知在思考什麼,湯宛覺得他身上似乎改變了一些東西。
時間對湯宛來說已經難熬的了,中午兩人都不太有胃口吃東西,到了時龔四海還是按時送來了午飯,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盤,一人守著一張床和一個沙發誰也沒有說話的欲·望熬著時間。
湯宛躺在沙發上開始在發呆,後來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正在她迷迷糊糊之間,忽然院門那裏傳來聲音,她一激靈坐了起來,轉頭一看窗外雖天空依然黯沉但確實是還沒到晚飯的時間,就在她恍惚的反應不過來之際,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來人行走的緩慢,一步一步的逼近門口。
湯宛緊張的看著門口,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後木門終於被緩緩的推開,四海帶著滿身的雪花隨著一股冰冷的寒氣走了進來,他停在門內,和床上的林佩對視了半晌,然後,他說:“三少,我們可以回去了。”湯宛如被抽去了筋骨,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送回人質的地方不知道他們怎麼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協商的,竟然還是在當初出事的那座海鮮樓,湯宛跟著他們下午從蘭市出發,到了帝都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車子下了高速路在開進市區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林佩的那輛白色的本田一開進那巨大的停車坪,湯宛從後座上老遠就看見葉景摯常坐的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現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酒樓前麵別的車子都規規矩矩的停在停車位上,唯有他的大刺刺的橫停在那裏,占據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開車的四海在車子離著那輛邁巴赫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距停了下來,湯宛也顧不上多琢磨什麼,等車子一停穩,推開門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大概二三十米的距離,湯宛一步步走過去,最開始她的心裏是喜悅,激動還有解脫的輕鬆,但是越接近目標,她的內心卻反而越沉靜了,她所矚目的車窗依然是漆黑的,緊閉的,那輛棱角分明邁巴赫就如男人的深沉厚重,他雖外表華麗而深沉,內裏更是乾坤錦繡但卻緊閉著車門,而這樣一個人她卻對他動心了,兩個階層相差了千山萬水她有什麼能力來獲得一份平等的回報。她這人好像一直以來求什麼都是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