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你不會白挨這顆子彈的。”麵無表情地扶湯宛躺下,葉景摯轉身離開。

原本偏過頭去的湯宛緩緩轉過頭,望著他修長的背影,眼角狠狠砸下一顆碩大的淚珠。

回到申市已有一段時日,湯宛身上的傷基本已經大好,不過鎖骨下麵終究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以後估計都無法穿抹胸裙或者深V領口的衣服了。

對此她倒是沒什麼太多的傷感遺憾,天上不會掉餡餅,一切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她憂心的永遠隻有葉景摯的態度罷了。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從帝都回來之後愈發沉默,簡直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而且一日裏湯宛幾乎見不到他幾麵,湯宛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她其實心裏也知道葉景摯是因為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道坎,他曾經因為他可以護自己的周全,可是卻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眼睜睜地為救自己而傷了。

湯宛靜靜地歎了口氣,將校對完畢的資料收拾妥當,便準備去車庫叫司機載自己出門。不想剛邁出房門,就看見葉景摯和一個穿著一身白的年輕男人正並肩往樓梯上走去。

看見湯宛,葉景摯眉頭不覺一蹙。

商淵成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不懷好意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葉景摯,“嫂子?”

湯宛一張臉立刻火燒火燎起來,含糊地喊了一聲“你回來了”便快步向門廊走去。

葉景摯眯眼望了望湯宛清瘦的背影,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後,他冷冷地打量了一下試圖看笑話的商淵成,“我們精神病醫生如今連眼神也不大好使了。”說完便徑直跨上上一級台階。

“你!”素來伶牙俐齒的商醫生悲傷地發現在這個男人麵前,他永遠隻有吃癟的份兒。

別墅的二樓書房裏,從葉景摯所站的方向,剛好可以看見湯宛坐入車中,車子行駛出去,很快消失的模樣。

晚上湯宛回來的時候,家裏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吃完了飯,湯宛歎了口氣,就上樓進了浴室,湯宛擰開閥門,心不在焉地半跪在浴缸邊緣,玩著水。

葉景摯進來時就看見她瑩潔白皙的一段小腿,還有圓潤而纖細的腳踝,腳跟微微泛紅,小巧玲瓏的腳趾一個挨著一個,像大小不一的白色貝殼。在繁複儂麗的地毯襯托下,這一片白仿佛一隻手,輕易便將他的心摘了過去。

故意弄出一些大的動靜來,湯宛這才回魂,回頭望了他一眼,想喚一聲“景摯”,卻又覺得心中莫名地梗著什麼,趕緊垂下了頭,手還在水裏撥弄著。

她不知道這種略帶嬌嗔的表情看在葉景摯眼裏,簡直是在那顆被摘去的心上又揉掐了兩下。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葉景摯俯身試了試水溫,不聲不響地開始脫衣服。湯宛跟著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一張芙蓉麵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