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牙，花了好一番工夫保持淡漠的表情。“你坐在這兒發什麼呆？”
她像是嚇了一跳，整個人僵住，玉手又趕忙貼在頰上抹去什麼，然後才回過頭來，朝他淺淺地微笑。
“你回來啦。”
他不說話，瞪著她瑩瑩的眼，似乎還有些許紅腫。
“你……在哭？”他驀地愣在原地，神色嚴厲地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是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讓你不開心了嗎？”
也難怪葉景摯如此重視，雖然湯宛這個人看起來嬌滴滴的，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少掉淚的，現在竟然自己躲在陽台邊哭泣，葉景摯自然是無法等閑視之的，更不要說他曾經暗中叮囑過自己，不可以再讓湯宛再傷心。
“沒、沒有啊！”她急急否認，但一顆已經在眼眶邊上的淚滴，還是忍不住滑落在麵龐上。
葉景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銳利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顯然要是湯宛不說清楚理由，他根本不會讓這件事過去。
仔細看看，湯宛的眼眶中的血絲滿布，顯然已經哭了好一陣子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聲音發澀。
湯宛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沒有回答。
“到底怎麼了？”看著一顆又一顆透明珠玉從她眼眸裏迸出來，他比藏不住眼淚的她更慌，他將湯宛抱起來，自己做到座位上，然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不是的，不是這樣。”她略微哽咽。“我隻是今天下午去做產檢……”
“你去做產檢？為什麼不找我一起去？”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何況你公司也很忙。”
他下午的確很忙，跟公司最大的客戶討論替他們在m國發行可轉換公司債的相關細節，可是如果她告訴他一聲，他可以請周印鴻另外找時間安排這場會議的。
“你應該告訴我一聲。”他有些責怪她，“如果你事先跟我說，我會盡量排開公事的。”
“可是──”
“湯宛，你要知道，即使是我所有的產業加在一起，都沒有你和孩子重要，前世到最後我都一無所有，而今世，我增加的不過也就是你還有即將誕生的孩子罷了，我手中擁有的那些物質，不過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而已，你清楚了嗎？”他將湯宛的臉扭轉過來，抵著她的額頭不容拒絕地宣布。
她怔住。
“你今天去做產檢，醫生說了什麼嗎？是不是你的身體有什麼問題？”思及這個可能性，他臉色略微發白。
“不是我，是寶寶。”湯宛，伸手撫去掛在眼睫上的淚珠。“醫生說我們的孩子長得比一般人慢，大概落後了一、兩周的進度。我好擔心，我想一定是我最近飲食不正常，害了孩子。”
說到這兒，她又想哭了，忙吸口氣忍住。
原來隻是孩子生長的速度慢一些，葉景摯鬆了一口氣。
“這沒什麼？等你以後害喜的情況好一點，多吃一些，自然會把進度補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