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請他輔佐皇上的同時,善待當時的三皇子慕長情。

雖然隻有十幾歲,但當時的三皇子卻已暫露頭角,年紀輕輕便戰功顯赫,且睿智聰穎,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可是先帝駕崩前夕,他卻因了那樣一副麵貌,錯失皇位。

他記著先皇的話,找來錯失皇位後整日沉溺酒色的他,應他,除了皇位之外,他可以教他成為人上之人,隻要他有生之年答應他,永遠輔佐新皇,永遠以離國百姓為大業。

他答應之後,他便帶著他征戰沙場,一晃眼,幾年過去,他戰無不克,漸漸被百姓奉為戰王,甚至隱隱有取代他地位的趨勢。

他不僅可以獨當一麵,而且驍勇善戰,用兵如神,長江後浪推前浪,他也打算,將所有的一切交給他,退居幕後。

但是他又怕他日後不輔佐新帝,便將手底下的兵權一分為二,一部分給他,一部分還給皇上,如此一來,朝堂不會有任何一個一人獨大的局麵,皇帝可以牽製住他,讓他有忌憚,從此一心輔佐新帝。

卻沒料到,他在知道他的安排之後,還沒等他實施,便被他用女人做了誘餌,騙得了他的兵權,將他永久囚禁在此,一晃眼,便十年過去。

他在牢內得知,他離開後不到一年,朝堂便被他把持,除了帝位不是他的,他的地位與君王無異,而本該擁有天下人生殺大權的皇帝卻被架空,落得如今傀儡的局麵。

他一麵痛心自己的走眼,一麵又痛恨這個忘恩負義的學生,另一麵,隻恨自己貪戀女色,受了蠱惑,這才辜負先帝所托。

他沒臉活下去,卻又心存一點希望,盼望自己有生之年能有出去的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完成先帝囑托,輔佐新帝奪回朝權。

殷洛聽他說完,看著他良久,道:“十年的時間,外麵早已變了天,就算你出去,也不可能挽回什麼了。”

廖凡聞言,露出痛苦的神色來,看著昏暗的牢房,道:“是啊,即便本將軍出去,也未必就幫得了皇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早殘害了我的部下,如今,整個天下已經盡歸他手,不可能撼動了。”

他坐在那裏,神色蒼涼,一切,隻怪自己不懂權謀,不知這個狼子野心的人,從未放棄過那個皇位,那麼多年,他沒有造反,無非隻是不想落得一個弑弟奪位的罪名,謀逆是遲早的事情,隻是缺一個正當的理由罷了。

廖凡獨坐良久,忽而抬頭看向殷洛道:“你呢?你一個小女娃,又是因為什麼事情得罪了他,竟被關到了這裏?”

殷洛唇角一曬道,“如果我說,我是他的王妃,你信嗎?”

廖凡一怔,打量了殷洛良久,忽而就一笑道:“這麼禍水的一張臉,的確附和他的風格。”

殷洛看著他,也沒有生氣,應道:“是啊,我曾是月櫻王朝的公主,就是因為這張臉,差點整個國家都被滅了呢。”

廖凡再次怔住,隨即,痛心疾首道:“沒想到,他竟狂妄到了這種程度,為所欲為,為了一個女人,便要毀一個國家!”

殷洛看著他的樣子,沒說話。廖凡隨後回神,看向殷洛道,“他既然娶了你,又為何將你關進了這裏?”

“葉清歌不知廖將軍有沒有聽說這個名字,是他的表妹,因為我,屢次傷害他最疼愛的表妹,所以,才被關到了這裏。”

“葉清歌?”廖凡努力的回憶,忽而“哦”了一聲道,“那個小女娃啊,我知道,他從小就疼她得很,倒是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有點人性。”

殷洛沒說什麼,看向周圍道:“這個地牢,真的出不去嗎?”

廖凡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道:“別想了,能出去,我還會呆在這裏?這是死牢,隻要是被關進來的人,便隻能進,不能出。”

殷洛沒有說話,倒是看著周圍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廖凡看了看她道,“你能傷得了他親近的人,想來,有幾分能耐。”

殷洛回過頭來,勾起一側唇角,身子往後一靠,靠著鐵壁,眸光發冷,“有沒有能耐我不知道,不過,有仇必報倒是真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死沒死,若是沒死,倒真是浪費我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