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王妃知道殷洛秦流鳶的身份,倒是客客氣氣的,安排人將她們送至西廂房暫住。對於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雖然有嫉妒心存在,但想到她畢竟是他人妻,對自己沒什麼威脅,尤其是晉王不日便到西宇,倒是沈蝶蘭,與君墨羽一同回來不說,還“墨羽哥哥”前,“墨羽哥哥”後的,喚得她心中不快,不過,到底是側王妃,久居女主人之位,表麵功夫還是會做得極好。
沈蝶蘭不諳世事,隻以為這位姐姐是對自己真心,熱情得很。
不過好景不長,到了第三日,後院裏便出了事兒。
新裁製的春衣,本是給側王妃定做的,卻不知怎麼到了沈蝶蘭手裏,沈蝶蘭隻以為是自己的,便拿過來穿,孰料,不襯身份的衣著叫別人笑話失禮,又拿側王妃的衣服,倒是覬覦側王妃位置一般,在後院掀起了大波瀾,沈蝶蘭年幼,心眼又少,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最終還是君墨羽出麵解決,這件事情才壓了下來。不過經過這件事,沈蝶蘭到底是知道了,尊卑有別,不是每個人,都如穀中一般,是可以毫無忌諱相處的。
慕長情在第五日時,才到達西宇,先是見過西宇皇帝,在皇宮周旋過之後,這才來到了淮王府。
君墨羽領著他來到西廂之時,殷洛彼時正在後院花池邊賞魚,一汪春水,魚群暢遊。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立在君墨羽身後的慕長情。
那是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即便身處人群之中,依舊遮掩不住他渾身上下的霸氣。
寒氣逼人,即便在幾米開外,也感受得真真切切。
殷洛對上他的眸光,他的視線猶如深潭,半點讀不清情緒,幾月未見,他似比從前更森冷了一些,看著自己的眸子,也全然陌生。
殷洛知道那是因為什麼,斂下眸光,緩緩上前行禮。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規矩在外人麵前朝他行禮。
慕長情上前幾步,將她扶了起來,眸色深諳,唇角卻是笑著:“多日不見,不知愛妃可好?”
他的手指自然而然攬上她的纖腰,殷洛看向他眸中的幽暗,底下眸光來:“臣妾一切安好,勞煩王爺掛念。”
“是啊,本王可是掛念得緊。”
慕長情唇角再無半點笑容,眸光直視她的眼睛,似囊將她戳出窟窿來一般。
他回過頭來看向神色不明的君墨羽道:“勞煩淮王這段時間替本王照顧本王的王妃,本王在這裏謝過,好在本王來的及時,如今,就不過多打擾了,”
君墨羽抬起下巴,默認,隨即揮了揮手,立刻便有人從殷洛屋內收拾好了她的包裹拿了出來。
慕長情瞟了一眼,眸色幽暗:“不必,本王的夫人,豈有用他人東西的道理,謝謝淮王的美意了!”
說完,他便攬住殷洛的腰,半推半強抱的將她帶離了淮王府。
門外準備好了馬車,賀仁賀心就站在外麵。
秦流鳶緊隨其後跟著殷洛出來,便正好看到慕長情直接將殷洛丟進馬車內,沒有絲毫情麵。
她驚呼一聲,就要衝上去,卻被賀仁賀心攔住。
兩者看馬車動了,瞥她一眼,旋即不再理她,雙雙跳上了馬兒,緊步跟上。
秦流鳶頓時也不敢再耽擱,跳上馬去,緊緊跟在後頭。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為,慕長情會選擇在驛館住一兩日,直至馬車出了城門,她們這才知道,這竟然是直接打馬回離國!
這一趕路,就是三天三夜。
原本在之前來西涼行程中沒有半點不適的殷洛,這一次,卻不知為何,暈起車來。
三天的行程,吐了無數次。
秦流鳶看她一點點瘦下去,整個人也無力起來,便去求慕長情,找一處歇腳的客棧。
三天行程,便累死了三匹馬,可想而知,路程之快了。
慕長情冷漠得瞧著殷洛將膽汁都吐了出來,一言不發,翻身下了馬,走到殷洛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身子不行,需要休息?”
殷洛因為嘔吐,早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被風一吹,多少舒服了一些,聞言,抬起頭看向慕長情。
他身形一低,單膝向前,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卻依舊氣勢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