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點了點頭道:“流鳶,辛苦你了。”

秦流鳶看了殷洛一眼道:“流鳶怎會辛苦?辛苦的是公主,自從一年前那件事後,公主不止心性越發寡淡,身體也越來越懼寒,已經是大不如從前了!”

殷洛眸光一動,眸中分明是有情緒波動,半響,她回道:“你去取筆墨來,我親自給王爺回一封信。”

秦流鳶應下,立刻去拿了筆墨,殷洛將紙張鋪在桌上良久,這才用羽毛沾了墨汁,緩緩開始寫起來。

內容不多,她參照了以往別人回信的語氣和筆跡。寫好之後,她交給秦流鳶道:“按往常的步奏來,不要叫人察覺,另外,那位師傅,你放他半月的假,就說我練得累了,這半個月,我想休息休息。”

秦流鳶拿過信件一看,吃了一驚道:“公主,這麼大一筆數,王爺會給嗎?”

殷洛抬頭看她:“數目雖然不小,但我的理由合情合理,如今山路難走,讓人修一條路出來,花費自然是大,雖然這麼做十分揮霍,但以晉王的脾性,他絕對會答應,別忘了,他執掌的是整個天下,怎麼可能這點錢都拿不出來?這一年來,我也沒跟他提什麼要求,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絕對會答應!”

秦流鳶眸色複雜地看了殷洛一眼,良久道:“可是,若是有朝一日,王爺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養著黑耀,再養一幫與他敵對的人,他估計,會氣瘋吧?”

“比起這件事,他更氣的應該是我的背叛吧?”殷洛沉下眉目,“既然做了,那就隻能一做到底,沒有回頭路了!哪怕,有一天,我失敗了,從此萬劫不複……”

“屬下明白了!”良久,秦流鳶應了下來,拿著信件走了出去。

殷洛猜得一點都沒錯,大雪封山第二日,慕長情便派了軍隊送了八大箱子的銀兩來。

秦流鳶親自查收,隨後開始置辦這件事。

這裏的銀兩一部分是真要用到鋪路上,大半則會用著黑耀地下事務,維持這段時間潛伏不動的用度。

宮中那邊傳來消息,慕風焰一蹶不振,太後被囚禁之後的半個月裏,他縱情聲色,再不理朝政,甚至幾日都不上朝,為了這件事情,甚至與晉王大吵一頓,晉王見他半點不聽勸,隻好將所有朝政攬到自己手裏,全權處理朝堂中事。

原本這一切該好好進展,孰料,偃旗息鼓了半年的西宇又與離國邊境奉化起了摩擦,起因是西宇商販來到奉化過路,因為前年那次事件,奉化人難免太過疑心了些,扣住了十來名西宇商販,而這十來名商販,卻聽說大有來頭,乃當朝西宇十八王爺的手下。

十八王爺君墨閑雖然早些年便棄政從商,但到底是皇子,一朝王爺,與朝中幾位王爺關係匪淺,又因心性淡漠,頗得皇帝喜愛,故而,他手底下的人出事之後,西宇軍隊迅速派了人前來與奉化交涉,隻是交涉未成功,導致兩邊人開打起來,西宇氣得不行,直接摔軍隊駐軍海上,要再次與離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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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情一連派了三位使臣,都未能平息西宇怒火,西宇更是放出狠話,除非離國割讓奉化一城,否則,他們決不善罷甘休!

這件事相當棘手,正當雙方僵持不下之時,慕風焰突然破天荒地上了一次早朝,並且提出,由他親自前往奉化,出使西宇,與西宇談判。

他不學無術這麼多年,誰都知道他隻是一個擺設,如今竟突然提出這樣的決定來,一時之間,朝野上下大為吃驚,而讓所有人吃驚的是,皇帝的這個決定,晉王竟然同意了。不僅如此,晉王提出讓皇帝帶兵五萬前往奉化卻被皇帝拒絕,後者竟言隻需五千輕騎跟隨即可。

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決定,一時間成為熱議,有人看好戲,有人靜觀其變,亦有人開始未雨綢繆。

年關一過,慕風焰便率五千人馬上路,直往奉化而去。

“公主,最新消息,皇上在西宇境內神秘失蹤,至今已有三日。”

“失蹤?”殷洛眉頭一挑,看向秦流鳶,“消息準確?”

“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