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嚴馨兒心中錯愕,原來他一直知道她是假裝的,一開始怎麼不拆穿她呢,雖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如言的睜開雙眼,眨了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滿臉的無辜,嘴裏都囔著:“早知道師傅會帶我離開,我早就跟你言明帶我出來了。”
鳳白離淡淡的一笑,輕輕的呢喃:“你呀,心底的小心思從來就不會告訴師傅。”
這麼久了,鳳白離早已習慣嚴馨兒對他師傅的稱呼。
嚴馨兒微微的一愣,鳳白離的言語中帶著一份責備,藏著一份關心,仿佛隻要她開口,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他鳳白離一定會能為她辦到。
她對上那雙寶石般閃耀的紫黑眼眸,深邃如同大海,好似帶著天空一般湛藍清幽,給人一種寧靜而深邃的美,令人見之忘俗的氣態,心底也無比安心舒暢。
嚴馨兒靜靜的靠在他懷中,看著他俊美清逸的臉龐,久久無法回神,直到耳邊再次傳來低低的輕笑,“馨兒,這一路下來師傅可在沒有很多的精力繼續抱著你跑路了哦。”
“呃。”嚴馨兒這時才發現鳳白離還抱著她在密林之間飛越,臉頰不由的染上一抹緋紅,忙說道:“師傅,快,快放開我。”
聞言,鳳白離停住了腳步,站在地麵上鬆開懷中的嚴馨兒,嚴馨兒便快速的離開了他的懷抱,那一瞬鳳白離心底泛起微微的失落,她於他這輩子隻是師徒關係了。
突然,鳳白離敏銳的感覺到,後麵的人越來越近了,清幽的眸子微眯,眼中那隻為她展露的溫柔光芒,隨即褪去,隻餘下無波無瀾的淡漠,白衣勝雪,黑發如墨,沉銳的目光中帶著三分淩厲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
“沒想到來的那麼快。”嚴馨兒也感覺到了來人越來越近,而且不止隻有言崇殤一人。
“馨兒,這個你拿著防身。”鳳白離拿出他纏在他袖中的金絲放在嚴馨兒手中。
“不行,師傅這是你的貼身武器,我怎麼可以......”
嚴馨兒想要拒絕,卻被鳳白離急忙的打斷,硬生生的塞在嚴馨兒手中,不容拒絕的道:“不許拒絕,這是師傅送給你的見麵禮。”
說完,目光一凜,瞥一眼不遠去飛速靠近的人影,又道:“我擋住他們,你先走。”
“不要,師傅,我要跟你一起走。”聞言,嚴馨兒馬上拒絕。
鳳白離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焦急,溫柔的說道:“聽話,我隻有攔住他們,你一個才有足夠的時間逃走。”
“可是......”
“快走,這裏是北迪國境內,回大慶要一直向南走。”鳳白離打斷嚴馨兒要說的話,解開背後一直攜帶的琴,給了嚴馨兒一個安心的眼神,又道:“你放心他們傷不到我。”
嚴馨兒知道鳳白離這是要用音攻,逍遙公子琴技無雙,既可彈出這世間最動聽的曲子,又可以殺人於無形。
“大小姐,快跟我回去。”言崇殤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瞬間,言崇殤的身影就落在了他們眼前,緊接著七八個黑衣麵具人陸續而來。
“快走。”鳳白離對著嚴馨兒急道,盤腿而坐,一身白衣,墨發清揚,絕代無雙,指尖已經彈奏出叮咚、純淨的音符。
見狀,言崇殤邪眯著眼睛,警惕的的道:“今日能一睹逍遙公子的琴技,實乃榮幸。”
嚴馨兒深深的看了鳳白離一眼,帶著一份不舍,帶著一份決絕,幽幽的吐出一句話:“師傅,保重。”說完絕然的離開了原地,飛躍而去。
言崇殤見嚴馨兒逃走,就勢就要追,隻是剛要靠近,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直逼的他向後退,而這時鳳白離的琴聲激烈而渾厚,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極勢洶洶,勢如破竹,可以看得見得微流一波波的從他周圍擴散,卷起來地上的枯枝樹葉颯颯的作響。
身處琴音範圍,言崇殤隻覺得渾身乏力癱軟,不能行動,大腦疼痛異常,隻能用內力壓製才能稍微的緩解。
聞到琴聲的黑衣麵具人,內力沒有言崇殤深厚,一個接著一個就地癱軟,看不見的額頭密汗連連,紛紛用手堵住耳朵,但是琴音無孔不入,但凡有半點聲音入耳,也會讓人噬骨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