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雨塵跑到了酒店的人事部遞交了辭呈,同宿舍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後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了個的士直奔火車站而去。
宿舍眾人相顧愕然,不明白白雨塵突然的這是怎麼了,隻是他走的實在太急,竟是沒有人來得及問他原因。
上了火車的白雨塵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父母自己已經在酒店辭職,想要在外麵闖一闖,暫時不會回家。
電話裏母親的聲音依舊溫和,一切隨你高興就好的話語裏卻透露著明顯的思念,不好意思接電話的父親隻是尷尬的囑咐了兩句,嚴厲卻又很容易讓人聽出那濃濃的關心,隻是男人的麵子以及父親所要維護的威嚴卻讓他無法多說什麼。
掛了電話的白雨塵突然發現自己不自覺得回憶了好多好多。
自己小學時惟一一次考了個第一名,雖然全班十七個並列第一,但是母親那發自內心的歡喜和欣慰。
自己生日時,為了給自己買一個當時非常流行的變形金剛,父親連夜開車跑到城裏買了再連夜開回來。那個時候還沒有修好高速路,來回五百多公裏的路程至少要不停的開十個小時。
上高中時自己的分數不夠,但是仍希望自己上一個好學校的父母在肯求校長時那略顯謙卑的麵孔,雖然他們已經給足了所謂的建校費。
想到出來時父親那已經發白的鬢角和母親更加嘮叨的言辭,不知何時,白雨塵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這個上了初中就再也未曾哭泣的男孩終於再一次的掉下了淚水。
“爸,媽,兒子不孝。。。”哽咽聲漸漸的消失在咣鐺咣鐺的車輪裏,這城市也依舊繁華。
坐了大概十多個小時的車,白雨塵抵達了申圳,這個全國建設最快,同時也是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
其實他自己並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隻是腦子裏有一個模糊地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卻不甚清晰,唯一明白地是至少一直做個保安不是自己想要的。
提著包出了火車站,看著霓虹燈閃亮的夜晚以及火車站外各色的人群,幾個中年男女圍了上來呱躁的介紹著各種各樣的旅館,白雨塵隨便挑了一個看著還算順眼的中年大叔,隨他去了一個偏僻而簡陋的旅館。
在這個連名字都沒有,隻是簡單的寫了旅館二字的小店裏登記都不需要身份證,填好了單子後白雨塵去了房間,十幾平米的地方放了一張床,一台17寸的電視,一個電風扇,一台電話機,然後一無所有。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地方,住一晚上也要五十塊大洋,白雨塵摸了摸空空如野的錢包,看來要想辦法弄些錢啊。
看看也沒什麼東西可整理,白雨塵提著電腦出了旅館,盡管已經是深夜,但是他並未感覺到困倦。
白雨塵漫無目的四處遊蕩著:到底去那裏弄錢啊,難道去竊?想我白某人雖然二十年來唯一的作用就是浪費糧食,但是也不至於去做危害社會穩定的事啊。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淩晨一點,雖然某些特殊場所開始生意興隆但是大街上已經看不見幾個行人了,像白雨塵這樣的一個人閑逛的尤其紮眼,也因此引來了幾個自以為是獵人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