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衛嫣紅“啊”地驚呼聲還未落地,卻見李將軍已操起椅子扔了過去。椅子看起來不快,卻剛好擋住了刀光,刀釘在椅子上,和椅子一同落在地上。
是一把圓弧彎刀!
楊忠一發不中,身子一晃,已到了門口,卻聞到了一股迫鼻的香味。抬頭一看,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衣著破舊的道人,一手拿著一隻烤鴨,看著他嗬嗬的笑。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道俠青鬆道長。
楊忠把牙一咬,雙手一揮,手中已舞著兩把彎刀,雪花似的滾向了青鬆。
這刀比剛才更快,夾著呼嘯的刀聲,也比剛才更有威勢,更奪人魂魄。
但突然間,刀光就消失了。
楊忠直挺的站著,嘴裏塞著一塊鴨骨頭,睜大著眼睛。
青鬆道長仍舊嗬嗬的笑著,小心的又把剩下的鴨子藏到懷裏,搖著頭說:“這年頭,都怎麼了?連這鴨骨頭都有人和我老道搶。”
李將軍走向前來拱手道:“道長的身手出神入化,不減當年,晚輩真的開了眼界。”
“嗬嗬嗬,”青鬆道長笑道,“將軍說笑了。若談開眼界,剛才將軍的那一擲才真的叫我等開了眼界呐。瞬間之中擲椅救人,更難得的是速度、力度、準度絲毫不差,放眼當今江湖,能做到的也沒有幾個啊。”
說話間,李將軍已將楊忠拖到桌前。楊延昭看了一眼道“你不是楊忠,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刺殺本帥?”
青鬆道長走上前來,拽開那人口中的鴨骨頭,道:“說!”
卻聽金無文叫了聲“不好”,一個箭步已竄到那人跟前,伸手捏住那人下巴,但見那人嘴角處已流出暗紅的血液。
金無文歎了一口氣,放開了手,道:“還是遲了。”
那人倒在地上。
李將軍俯下身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金無文道:“遲了。此人將鶴頂紅藏於齒間,剛才老二鬆開了他的穴道,他便咬破自盡了。”
青鬆道長撓了撓頭,紅了臉,到:“我見元帥要問他話,便解開了他的啞穴,誰知他竟然自盡了。”
李將軍盯著那人臉上看了一會,伸手在那人耳根處一撕,竟然揭下了一張麵具。原來這人竟然戴了一張人皮麵具。
麵具下,這人四十左右,鼻子不大,左嘴角處一道疤痕,甚是顯目。
“遼東翼虎!”司馬清驚呼道。
“遼東翼虎?”楊延昭皺了皺眉,問道:“此人什麼出身?”
“此人名叫韓延德,大遼國人,輕功好,刀法快,下手狠,行動起來就像會飛的老虎,故人稱遼東翼虎。”司馬清道:“前年侄兒奉三位師傅之命去幽州辦事,曾見過此人。”
楊延昭沉思了一會,歎了口氣道:“看來遼國又想生事了。先用卑鄙手段刺殺了我多名邊關守將,又命人到京師來暗殺本帥。打仗本帥自不懼他,隻是戰事一起,兩國的百姓又要受累了。” 自古以來就是如此,王朝的更迭都是以犧牲百姓為代價的,亡國百姓固然苦痛,但即使滅了他國,百姓也還是苦不堪言。他們要出兵,他們要出勞役,他們要出賦稅,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滿足統治者的私欲。
可又有幾個君王會考慮百姓呢?
大家都沒有說話。
李將軍上前解開了韓延德的衣裳,卻在他的內衣口袋中摸到了一個硬硬的物件,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焦炭。
黑黑的焦炭。
又是焦木令!
李將軍麵色嚴峻,道:“現在看來,焦木門已與遼國勾結起來,妄圖刺殺幹淨我大宋將帥,好為遼軍南下掃清障礙。”
“是啊,現在事態嚴重,本帥也不和諸位客氣了。”楊延昭道:“李將軍隨我去見寇老丞相,大師你們五位煩請再入江湖,幫我查清焦木令之事,不知可好?”
“在下等遵命就是。”知遠大師合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