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衝狗 ,煞南, 喜神。
宜:祈福 、 嫁娶 、出行 。
忌:上梁、 蓋屋 、入殮。
夏天的太陽已經升起,照耀著大地,天空中偶爾有一絲雲彩,地上便有了一絲陰涼。這種天氣很不錯,微風還不時的吹來,樹上的枝葉輕輕的搖晃,鳥兒也從這裏飛到那裏的忙碌。
太湖之上,遊船往來穿梭。那些遊船平常都停在岸邊,船主多是本地人,閑時進湖打漁,春夏的季節多載遊人。那些遊人多是青年男女。他們在船上一邊指點湖麵景色,小聲說笑;一邊卿卿我我,互相依偎。想來是想趁著這個美麗的時節,欣賞這美麗的景色,互訴著衷腸,收獲美麗的愛情果實。
青年,總是充滿著活力,總是充滿著希望!
隻要有他們的地方,就有歡笑,就有希望!
這不,從湖邊就走過來這麼一對青年男女。二十兩歲的年紀,男的麵如冠玉,好像話不是太多,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女的一身紅裝,分外搶眼,走起路來蹦蹦跳跳,還不停的東張西望,問這問那,有時還格格的笑,也不去躲避路人的目光,絲毫沒有女孩子的文靜羞澀。
湖邊還有十多艘沒有出湖的遊船,船主們都站在船上,望著岸上的遊人,希望他們能進湖遊玩,希望他們能坐自己的船。每每看到遊人路過,他們就會喊客招攬:“儂坐船呀!儂坐吾們家船呀!”吳語細軟,煞是好聽。
這麼一對青年男女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潛在的顧客。船家們不但看著他們,而且賣力的喊著他們;不但喊著他們,而且有的甚至還跳上了岸,伸手把他們熱情地往自家的船上拉。
人活著總是不容易的。
他們要養家糊口,要掙別人口袋裏的銀子,就不得不看別人的白眼。
好在這對青年並沒有給他們以白眼,好在他們也正好想坐船進湖遊玩。於是他們就挑了一位船家,一位老船家。
這位船家看起來真的有點老了,花白的頭發,花白的胡須,連路走起來都有點顫巍巍的。但當這對青年選中了他時,他好像立刻來了精神,立刻年輕起來了。
是啊,有了顧客才會有了銀子,有了銀子也許今天他一家子就不用挨餓了。
這確實是應該高興的事情。
所以他很客氣的把二人請上船。船不大,和一般的小漁船差不多,大概平常也就是打漁用的。老頭給他們搬來了小凳子,解開了纜繩,向船艙裏招呼道:“老婆子,開船了!”
船艙裏出來一位老奶奶,也是花白的頭發,看起來年齡和老頭差不多,沒有說話,卻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那對青年男女,便去船尾拎了一壺水,放在爐上燒了起來。
老頭操起了船篙,在岸邊輕輕一點,船便穩穩的進了湖中。
女孩大概是第一次坐船,開始時候緊緊的抓住男孩的手,船一搖晃便失聲尖叫,後來慢慢習慣了,晃船也不太介意了,但抓住男孩的手卻沒有放開。
湖麵上波光粼粼,水清見底。
女孩站了起來,貪婪的呼吸著水上的空氣,指著問這問那。老頭嗬嗬笑道:“看來姑娘是北方人吧?”
“是呀,你怎麼知道?”
“人家南方人沒有這麼怕水的。”那個男孩說道。
“你真壞!”女孩捶著那個男孩說道,臉卻羞紅了,“誰像你老在外麵?你老欺負紅兒,回家我一定告訴義父,讓你吃不了兜著。哼!”
原來這對青年男女正是司馬清和衛嫣紅。
“也不全是。”老頭笑道,“我們南方的女孩也有怕水的,但不多。關鍵還是你們的口音,我們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是啊,你聽到沒有?”衛嫣紅白了一眼司馬清說道,“南方女孩也有怕水的。關鍵是口音,知道嗎?”
司馬清笑了笑。
“對了,老人家,你們這裏的話真的很好聽,”衛嫣紅衷心的讚道,“又細又軟又溫柔,聽著就舒服極了。”
“嗬嗬,是我們這裏的水好。”老頭笑道:“待會兒請二位喝一喝我們太湖水泡的茶,保管二位終生不忘。”
“老人家,聽說你們這裏有洞庭山茶的,聞名天下,您老人家說的是不是這個呢?”司馬清問道。
“是啊!”老頭邊劃槳邊說道,“公子看來也是懂茶之人了。我們的洞庭山茶產於洞庭東山,型美、香濃、色豔、味醇,那是沒得說的,但一般人是不能吃出這些美味來的。”
“為什麼?”司馬清和衛嫣紅奇怪的問。
“因為吃這茶是有講究的。”老頭說道,“首先在於種植,這種茶樹不是單獨種植,要把它和桃、李、石榴等樹木間雜栽種,這樣茶出來後就不但保存它本來的味道,還有了那些水果的香味。其次在於采製,過程更是講究。”
“那又有什麼講究呢?”司馬清問道。
“采製的的時候有三個講究,”老頭說道,“一早二嫩三炒。一早是指摘的要早,一般在春分後開始,穀雨前結束;二嫩是指葉子要嫩,一般要在葉芽初展時候采摘,葉形卷如雀舌,最是美妙;三炒是指翻炒講究,手不離茶,茶不離鍋,揉中帶炒,炒中有揉,炒揉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