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那人見司馬清站了起來,奇怪的問,“你這青年人倒是奇怪得很,先前讓你喝你推三阻四,現在不叫你喝你又不願意了。卻是為何?”
“因為我已答應陪你一醉方休的。”司馬清說道:“在下既然已經答應了前輩,斷不能做那無信之人。
“我已經算你陪過了。”那人說道,“我不怪你無信,誰又能知道呢?”
“錯了,大錯特錯!”司馬清說道“此事最少有五人知道,在下怎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五人?哪有五人?”那人見司馬清說得認真,淩厲的目光四周掃了一邊,有豎起了雙耳聽了一會,“你說有五個人?可我趙來找去,發覺隻有我你二人。還有三人在哪裏?貧道怎麼不覺?當今天下,難道還能有誰躲得了我的收索?”
“他們不用躲你,你也不用收索。”司馬清說道:“這三人來時自來,去時自去。前輩是發覺不了的。”
“哦?誰有這等本領?”那人驚奇道,“你說出來,貧道倒要見識見識。”
“前輩想見他們,也不一定能夠見到,因為他們不一定想見你。”
“哈哈哈哈,”那人放聲大笑,“想當年,江湖之中,想見我的不知有幾千幾萬!從沒聽說我想見卻見不了的人。你且說來,如若果有此人,貧道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晚輩不敢奢望。”司馬清說道,“但前輩既然如此說,在下自然不敢推托。”
“少說廢話,”那人急道:“究竟還有哪三個人能知道此事?”
“天、地,還有過往神靈!”司馬清說道:“天知、地知、過往神靈也知道此事,誰說隻有你我二人知道?”
“你說的是天地神靈?”那人恍然大悟,道:“也是,也是!天地不可欺!”
“正是!”司馬清說道,“今日在下若不喝了此酒,就是虛偽。別人即使不知,還有天地知曉,每每想到此事,我便不能心安。故而晚輩不敢欺心。”
“嗬嗬,好!好!”那人笑道:“說的有理,倒是貧道錯了。”說著,遞回了酒壺,說道:“這壺酒還給你了。喝酒的對手我碰到不少,難得有人像你這般計較的。”
司馬清接過了酒壺,給自己滿上,又給那人也倒上,說道:“這等美酒,晚輩糟蹋了。先給前輩賠罪為是。”
那人笑道:“罷了,罷了。錢財身外之物,酒也是身外之物。喝酒喝酒,再美的酒也是是用來喝的,至於如何喝法,你自己覺得適宜就好。來,就如你的方法,我們先幹了這碗。”說著,舉起麵前的酒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司馬清連忙站起,雙手捧碗,喝了一大口,嗆得一連咳了幾口,說道:“晚輩真的不能喝酒,隻能盡力了。”
那人笑道:“無妨,無妨。喝酒隻是盡性,你隨意就好。”
司馬清坐了下來,那人說道:“你剛才說的三人,貧道還真的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你既說了出來,貧道就得答應你一個要求。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要求,隻管提出來。”
“晚輩不敢有求,”司馬清道。
“你真的沒有什麼要求?”那人奇怪道。
“沒有。”
“你這等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要知道,若是旁人,定會求我傳他一套劍法。你再想想,要,還是不要。”
“劍法乃是前輩所有,即是前輩的財物。”司馬清說道:“對於前輩,在下無尺寸之功,怎敢相求?”
“嗬嗬,好,好!”那人笑道,“有你這等胸懷,年輕人很是難得。來,貧道再陪你喝上一碗。貧道幹了,你自己隨意。”說著,舉起了酒碗,又是一飲而盡。
司馬清喝了兩碗,已是頭暈目眩,滿臉通紅。
那人見他這等模樣,嗬嗬笑道:“此酒如此喝法,貧道還是第一次。隻是可惜了這等美酒。”
司馬清笑道:“酒隻是酒,用來喝的。如何喝法,本沒有什麼區別?”
“你哪知道?”那人說道,“喝酒如待人。烈酒就如關東大漢,手持萬人斬,胯下千裏駒,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那照前輩說來,這種美酒,古來隻有一人喝得!”
“哦?誰?”
“項羽!”司馬清說道,“西楚霸王項羽!”
“項羽?你說的原來是自刎烏江的西楚霸王。”那人笑道,“想當年,西楚霸王破釜沉舟,掃蕩群雄,威震天下,固一世之雄也。這酒他自然喝得。”
“那眼前這酒又是如何?”司馬清問道。
“此酒自然不同。”那人說道,“這種女兒紅是綿酒中的綿酒,是酒中的極品。可惜呀可惜,被你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