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倒是有趣的很!”那人笑道,“若是別人,一定先讓我傳他武功。你倒好,反倒關心這本經書的來曆?真與你老子當年一個脾性!”
司馬清說道:“古人雲: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司馬清自小受聖人教誨,不敢不停。”
那人笑道:“這又是你老子的迂腐之論。也罷,我就告知你此書的來龍去脈。否則,你也不會安心學我這麼功夫的。”
司馬清仍舊躺在地上,道:“如此有勞前輩了。”
那人笑道:“這也怪了,好像不是你在學我武功,而是我在求你。這也就是你,要是換著旁人,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唉!當年要是我像現在這般有耐心。何至於······”
那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接下去說。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方才說道:“《洗髓經》相傳是達摩祖師所著。想當年,達摩祖師從印度經由海路東渡來到中土,遊曆各地,最後落腳於嵩山少林寺。在遊曆的過程中,達摩祖師見僧人長年靜坐,多靜少動,身體因此欠缺平衡而不健康,於是於少林寺教導僧人健身的功夫以平衡其身心發展。後來達摩祖師麵壁九年,悟得神功。圓寂之後,少林僧人在達摩的遺物中發現一個膠封的鐵箱,裏麵有兩部以梵文著作的經書,一部是《易筋經》,另外一部就是這本《洗髓經》。”
“那這本經書後來為什麼不見了,又如何到了前輩的手中?”司馬清問道。
“這本經書為何丟失我不知道,但後來我是憑我的本是贏來的。”
“贏來的?”
“正是,贏來的,我憑著我的一招劍法贏來的。”
一招劍法!
隻是一招劍法,就贏得了這絕世的心法!
這該是什麼樣的劍法?
司馬清還要再問,卻見那人已跳下了桌子,說道:“時間已到,不要說話!”
說著把司馬清拎起來,放到桌上,兩腿盤起,上身坐直。然後一指點了司馬清的風池穴!
司馬清立刻感到全身上百個穴道就如螞蟻叮咬一般,疼痛難忍。張口剛要喊叫,那人又是一指,司馬清的下巴再也不能收回,隻能張著嘴坐在那裏。
那人卻沒有停下!
他先除下了司馬清的全身衣裳,然後繞著司馬清飛速轉動,運起雙掌,不停的拍打著司馬清全身的穴道。
司馬清但聽“啪啪”之聲不絕於耳。初始還有疼痛之感,後來覺得那人掌風過處,有說不出的舒坦,疼痛慢慢減輕。體內真氣不由自主地循環流動,愈來愈細。最後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待得再次醒來,發覺自己已坐到了床上,衣服已經穿好。剛要站起,就聽身後有人說道:“不要亂動。剛才我已幫你除了體內雜質,打通了任督二脈。現在我把《洗髓經》傳授與你。不要亂動,勿有雜念,否則就會走火入魔,遺恨終生。切記,切記。”
聽聲音,正是密室中那個奇怪的老道。
司馬清不敢亂動,也不敢亂想。連忙坐直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
過了一會,隻覺得那人緩緩地把雙掌抵在自己的後背之上,隨之一陣暖流湧入了體內。司馬清剛要運功,那人喝到:“不要抵抗,順其自然。你閉上雙目,要用心來聽,化外力為自己的所用。”
聽了此話,司馬清連忙閉起雙眼,把雙手垂下,放在膝蓋之上。
隻聽那人說道:“《洗髓經》共有六篇,雖然短小,卻很是深奧。你要用心聽,用心記,用心領會,慢慢揣摩,不得心急。這六篇分別是無始鍾氣篇、四大假合篇、凡聖同歸篇、物我一致篇、行住坐臥篇、洗髓還原篇。每篇我隻說一遍,能記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現我先說第一篇。你可準備好了?”
司馬清微微點了點頭,隻聽那人念道:“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交並為一致,分之莫可離。······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此為第一篇——無始鍾氣篇,你可記下了?”
見司馬清點了點頭,那人說到:“你自己再默念一邊,然後說給我聽。”
司馬清自己便在心中默念了一邊,又把它複述給那人聽了。那人讚許道:“好孩子,像你母親小時候一樣聰明。”接著,他又傳了司馬清第二篇,仍然叫司馬清先自己默念一邊,然後複述給他聽。
一連四篇,都是這般傳授,司馬清都已牢牢記在心中。那人見司馬清記得極快,甚是滿意。雙掌抵在司馬清的後背,緩緩輸送內力,引導司馬清體內的真氣運行,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收掌停住。